几起几落,随着黑点的逐渐消失,死海的真面目被揭开,渐渐露出了它本来的模样,墨蓝色的死海广阔无垠,深邃的可以跟蓝宝石相媲美。
吴彩漂浮在深蓝里,跌宕起伏。
仔细一看还能看到海面上罩上了一层青红色的光晕,这层光晕给死海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增添了玄奥的色彩。
直至所有的黑点消失殆尽,从吴彩身上蔓延出海面的光晕开始回归到她的体内,她周身的光晕到达了前所未有的强烈程度,在她的背部形成一道凝实的光柱,将吴彩的身躯托起升到半空。
奇怪的是长时间浸在海水里的的头发并没有因此濡湿,往下滴水,而是柔顺地在海面上飘动,形成丝绸制的扇面。
在空中悬停以后,光柱自下而上地形成光球将吴彩彻底包裹笼罩其中,不知何时,海水消退,世界落入一片混沌,只有一颗闪着微光的光球屹立不灭。
好似天地还未开辟,好似宇宙还未诞生。
光圈内的吴彩不知何时双手抱膝,蜷成一团,宛如孕育在母亲的宫房里,不知过了多久,光圈愈来愈亮,闪得人睁不开眼,它身上散发的威严更是令人不敢直视。
终于,光球终究破碎,一道极致的光芒从球中心放射开来,穿过重重黑暗,露出明亮的曙光。
天地的轮廓渐次清晰分明起来,四周开始明朗,朦胧之中,光芒将天际涂抹上了它应有的颜色,有了真实的
色彩。
卡车内
躺在床上的吴彩低吟了一声,紧接着就感觉到垂落在身侧的手掌传来一阵暖意,她缓缓睁开双眸,露出的眼珠波光盈盈,宛如一湖春水。
眼睫微动,抬眼就看到紧握住自己手掌,一脸惊喜的徐时贺,她轻轻挣脱开来,在徐时贺疑惑的眼神下,抬起手去触摸他满是胡茬,格外憔悴的脸。
徐时贺激动地凑上前去方便她的动作,喜悦的心情从他的眉梢、眼睛和嘴角全都体现了出来,当他看到吴彩嗫嚅地想要说话的时候,急忙阻止道:
“先不要说话,你昏迷太久了,我去给你倒杯水缓一下。”
徐时贺侧头吻了一下她抚摸自己脸的掌心,将她手掌放下以后起身去倒温水了。
吴彩注视着他离去的背影,膝盖处的裤子和垂落在股间的衬衣因为长时间久坐,起了深深的折痕和褶皱,拧巴巴地把吴彩的心也揉成了一团,涌上难以言喻的滋味。
自己让他担心了。
吴彩垂下眼,努力抑制住鼻尖的酸意。
但当看到徐时贺小心端着水杯,眼含柔意的目光时,吴彩的那点儿情绪瞬间崩溃瓦解,大颗的泪珠不争气地从眼角滑落,她窘迫地避开徐时贺,想要坐起来。
徐时贺大步向前将水杯放在桌子上,扶着吴彩坐起身,看着泪流满面的吴彩,手足无措心慌道:
“伢伢,怎么突然哭了?”
从他嘴里发出来的声音,虽然沙哑,确是十分有力和可
靠。
徐时贺抬手拭去她的泪痕,轻柔地摩挲她的眼皮。
接着,他侧坐在床边半搂着吴彩,端起水杯抵在她唇边喂她喝下,动作温柔小心,宛如对待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