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然!”
“给我滚出去!”
这是第一次,二人对峙时沈清然的声音压过了6宴琛,沈清然瞪着他,再次一字一句说道:“给!我!滚!”
“好好好!你有种!沈清然你别后悔!到时候你就算跪下来求我老子都不带看你一眼!”
说着,6宴琛转过身快步走出门,没好气地他把门摔得好大一声响。
6宴琛走后,沈清然什么也没说就又进了卧室,江言晨进厨房把冯姨送来的糕点又放微波炉里热了热,端着热好的东西在客厅坐了会,过了十分钟他才走进卧室。
沈清然整个人都躲在被子里,江言晨坐在床头轻轻叫她:“吃点东西吧。”
“不吃!你走开!”
“不吃东西你怎么吃药?”
江言晨说着,就把从医院开回来的安胎药拿了出来,捏着药盒在沈清然耳边轻轻晃动:
“你不吃,可是孩子要吃的。”
沈清然没再跟江言晨说什么,从床上坐起来抓着盘子里的白米糕吃了几个,等一会又把药喝了,就又闷头缩进被子里。
江言晨没再说话,转头去书房了。
等他半夜再进来时,沈清然在暗暗的灯光下一动不动的盯着屋顶挂着的风铃。
那上面有一张她十二岁时的照片。
那张是她和沈嫣然被接回西班牙前几个小时,江言晨和江展易两个堂哥从江北山家后头高耸的墙院里翻进来给两姐妹拍的。
其实这些照片上应该有四个人,沈清然却只看到了被单独截出来的自己。
她想回到那时候,再看一眼小时候的6宴琛。
沈清然看着风铃,好像在和江言晨说话,又好像在喃喃自语。
“我走的时候没来得及跟他道别,后来我日日夜夜盼望着能再次回来见他,却没想到多年之后再次重逢,只是为了对他说出当初欠他的那句有缘再见。早知如此,我还执着这么多年干什么?这微不足道的道别,不说也罢……”
江言晨没说什么,轻轻在沈清然旁边躺下,侧过头凝视着她暗淡的侧脸,伸出手臂把她圈在怀里。
沈清然这次没再对他冷言冷语,而是埋在江言晨胸膛,任凭温热的眼泪缓缓流下,轻轻叫了他一声:“哥……”
第二天沈清然醒来时脚上又被锁上了铁链。
她刚从床上坐起来没两分钟,门外头的冯远就端着个食盒推门进来了:“您醒了,吃点东两吧!”
冯远礼貌地说。
沈清然很不喜欢冯远,说话也并不客气:“出去!”
冯远脸色未变,把东西放下就走了。
沈清然光着脚走进浴室,洗脸时无意间看见镜子里那红肿的眼睛,才回想起来昨晚的失态。小时候他被继母虐打都不曾掉一滴眼泪,从来都是沈嫣然趴在她怀里哭,怎么昨晚就抱着江言晨哭一晚上呢?
沈清然摇头苦笑了一声,真是年纪越大越矫情了,她有点讨厌现在的自己。
在江言晨这儿除了脚上多了条链子和门外一直有人看守之外,过得并不差。
屋子里安安静静的,她可以专心画画,饭菜和药总有人按时送上来,她就这么乖乖地呆了半个月。
刚开始他觉得自己只要配合江言晨玩一段监禁游戏就好,可这半个月下来沈清然现江言晨竟然跟他她来真的,这让她终于沉不住气,这天夜里跟江言晨了好大的火。
沈清然对坐在卧室书桌前看文件的江言晨怒道:“你到底要关我到什么时候?”
“关到你爱上我。”
江言晨轻轻敲打键盘淡淡地说,好像说的是什么无关紧要的话一样不带任何情绪。
“晚了……江言晨……你是我哥,你不明白?!”
“那又如何,是不能淦还是不能生孩子?”
“……你!”
沈清然咬牙,被江言晨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
一直待在客厅的冯远此刻敲了几声门,随后直接进来了,他熬夜工作了几个通宵,看向江言晨时眼里有几根血丝,带着疲惫的声音说:“老板,司机到楼下了。”
江言晨点头,走到床前亲了亲沈清然的脸颊:“有点急事需要出差,好好吃饭,等我回来。”
沈清然一听他要出差好些天,刚刚暴怒的情绪被窃喜代替,脸色也跟着好看不少。
她难得给江言晨一个笑容,点头道:“好。”
几乎在江言晨和冯远登机的同一时刻,6宴琛刚刚和许加下飞机。
许加看着熬了好几天却依旧跟打鸡血似的6宴琛,斟酌着语句问他:“老板要不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