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将他们抓了?”凌沄潇抓着红绸的手一松,将红绸重新收回来,铺在脚下。
方才趁着花花崽不注意,她直接赤脚出来,还是需要红绸垫一垫。
段延庆的眼神顺着从自己身上溜开的红绸,一路延伸到她脚下雪白的玉足。
红绸缎、玉赤足。
的确是一幅好风景。
“姑娘若不是将他们抓了,又怎么知道他们会在这里?”段延庆的眼神往上挪,落在凌沄潇的脸上。
凌沄潇轻笑一声:“抓他们的是我的学生,他们栽在我们家聪明绝顶的小崽崽手里,也不算太过丢脸。”
毕竟血刀门还有许多小弟子,也都栽在这群小崽崽手里。
段延庆当然不愿意相信,只当做凌沄潇是在故意埋汰他们。
凌沄潇也不在乎他们到底相不相信,横竖她怎么处理一个人,靠的是他们过往所做的一切,到底应该落个什么样的下场。
她在袖子里面掏出十二连环坞勤奋收集的有关四大恶人的资料,就着白茫雪色细细看过。
“云中鹤,人称色中恶鬼,喜欢调戏良家妇女,但凡有点姿容的女子就会被盯上。已有三百六十二女子遭难。”
“岳老三,凶神恶煞,脾气急躁,稍有不如意,便要拧断别人脖子。已残害无辜三百八十七人。”
“段延庆,恶贯满盈,最喜欢威胁逼迫他人,做出一些有违人伦之事。已有四百一十九人羞愧自尽。”
凌沄潇看得冷笑:“原来你们这老大老二的排行,看的是谁做的恶事更多?”
段延庆敲着铁拐杖,冷哼一声:“我们既然被称作四大恶人,自然是看谁的恶事做得多来排行,难不成还得看谁做的善事更多?”
他似乎觉得对方天真得好笑,腹腔不停振动,发出的笑声将树枝上面的碎雪也震落下来。
在这样一个江湖足以与朝廷抗衡并排的乱世,和他讲什么善良不善良的,本身就是一个笑话。
凌沄潇嫌弃他笑得难听,随手攀折了一根树枝,甩了过去。
树枝在那一刻变成了利器,直直戳进段延庆的肚子里,仿佛他就是一块豆腐。
段延庆根本就没有看清楚,对方到底是怎么将树枝甩出来,他只看到对方慢慢悠悠将树枝折下的动作,明明她只是在手中转了一下,抖落枝上碎雪而已。
然而,他肚子里的的确确多了一根枯枝,而那根枯枝的形状就是刚才凌沄潇所攀折的那一根。
血水顺着枯枝,滴滴答答往雪地上落,很快就晕出一滩血红。
段延庆再发出的腹腔声,已经有些漏气,伴随着液体咕噜咕噜的声音。
“你……”他的咽喉也翻涌起一股血水,不停往嘴里冒。
比较不幸的是,凌沄潇并没有下杀手,只不过是让他吃了一点苦头。
段延庆用另一只手捂着肚子,下意识就想跑,甚至连倒在雪地上的云中鹤和岳老三也顾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