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不敢让君若寒知道自己还想着给父亲翻案,连忙找个借口,“不是的,只是我房里蚊虫多。夜里总睡不好。”
“蚊虫多就多擦些药膏,药膏用完了还有。你夜里不睡,白天如何当值。”君若寒看一眼她眼下的乌青,方才还没注意到这么重。
“是。”
晏王府上下都知道容落烛去君若寒的书房伺候了,下人们都等着君若寒封容落烛做良妾,但等了足足半个月都没等到。
反而等来了太后崩逝的消息。
容落烛坐在院子里听外面敲钟,敲到第十二下时心里一紧。
十二钟响,必有人崩。
得知是太后死了,容落烛心情很复杂。
君若寒日前就已经进宫了,太后病危,诸皇子、王爷全都要在跟前守候,以防太后临终前想要见到哪个皇孙见不上。
宫里,一众皇子跪了一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皇帝站在最前面,眼睛湿润却不能痛哭,否则损了天子威严。
他不能哭,便要看别人哭得凄惨。
皇帝一转身,瞥见十皇子君若珺正偷偷坐下,勃然大怒。
“不孝子!太后崩逝,让你跪这么一个晚上都跪不了么!”
十皇子张大嘴,惊恐地看着皇帝,连忙给皇帝磕头。
“父皇,儿子错了,儿子只是累了想要休息一下!一会就会继续跪的!”
皇帝还是生气,“你这般不争气,朕要你这皇子做什么。现在是太后崩逝,若是来日朕崩逝了,你岂不是也是如此?!”
一听这话,众人都伏在地上请他息怒。
“父皇,十弟还不到十三岁,是孩童心性。父皇何须与他计较,父皇还是保重自身要紧。”君若寒一席话说得皇帝十分舒心。
皇帝点点头,赞许地拍拍他的肩膀,“你是兄长,要多提点你弟弟。切莫叫他学坏。”
“十弟乃父皇血脉,定不会学坏。”
皇帝这才消气,在皇后和众妃的劝说下回寝殿休息去。
见他们浩浩荡荡地离开,十皇子才松一口气,悄悄说:“三哥,多谢。”
君若寒对他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大皇子君若善和二皇子君若沉交换一个眼神,眼里满是不悦。
“三弟真是能言善辩啊,平日里见你总不说话,原来是憋着哄父皇开心啊。”君若善擦去眼泪,直接坐在地上。
反正父皇都走了,这里以他为尊,就是别人看见他偷懒,又敢说什么?
“大哥,你还不懂么,三弟那是不说话么,那是不想跟咱们说话。有这力气不如讨好父皇,你说是么三弟?”君若沉也学着大皇子的样子坐在地上,冲君若寒挑眉。
其他皇子或偷吃,或偷懒,人群中只有一个君若寒跪得腰板挺直不肯放松。
后面的大臣见了,纷纷称赞君若寒是诸皇子之表率。
“还是苏丞相有福啊,有晏王爷这么好的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