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君若寒仍是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的看着容落烛从西墙摸到东墙,最后气鼓鼓的叉起腰。
“偌大的晏王府,连个狗洞都没有!”容落烛拍了拍手上的灰,皱起秀眉,不满的嘟哝。
倏地,身后有人搭话,“找什么?”
“找狗……”她一愣,连忙直起身回头,看见君若寒那张脸,顿时一惊,“你怎,怎么在这儿?”
他理所当然回道:“这是本王的府邸!”
真娇气
容落烛眼神闪躲,避开话题说:“今晚的月亮真好,我……”抬头一看,这才看见月亮下,屋顶上,还坐着一个男人,檐上放着只酒瓶。
她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已被人收入眼底。
正要解释,却见面前的君若寒突然严肃起来,沉沉道:“别动!”
察觉到他语气里的严重,容落烛僵住不敢动,只见君若寒快步走来,眼睛却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肩头处。她有些心慌,眼皮颤了一下,本能的扭头去看,惹得君若寒脚步更急,紧紧盯着她肩上的蜈蚣,却还是迟了。
由于容落烛不听话动了脖子,那只蜈蚣便一口咬在了她细嫩的脖颈上。
“啊——!”容落烛惊叫出声,接着因为疼痛呜呜的哭了起来。
君若寒一个疾步上前,将那只蜈蚣撂到了地上,容落烛顺势看去,忽见一只大蜈蚣,比她手指还长,吓得跑开好远,哭的更大声。
屋檐上的男人一跃而下,落在她的身后,“你没事吧?”
容落烛还没缓过神来,又被他吓了一跳,连忙冲到君若寒的身边,抱住她的胳膊,跳着脚仿佛要挂到他身上似的。
“我怕…我害怕!”看着真是可怜死了。
“没事,没事了!”君若寒感受到她浑身抖得厉害,着实是怕惨了,连忙安慰他,“别哭了,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可容落烛好像一个字也听不进去,手一松从他的胳膊上滑了下来,跌坐到了地上,神情悲痛极了,哭道:“父亲,女儿不孝!”
蜈蚣可是五大毒物之一啊!
君若寒刚要伸手扶她,却听见了这么一句,明显楞了一下。
“女儿今天就要死在这儿了!”容落烛哭伤心极了,抽抽搭搭的还不忘拽紧君若寒的裤脚,抬头又冲他哭道:“王爷,我能不能求你件事。等我死后,请你把我的尸体运到边疆给我父兄,我想和家人在一起!”
君若寒说不出话,唯有嘴角的笑意逐渐展开。
“可以吗?”容落烛摇着他的裤脚,一脸的恳切,“我知道我这段时间给你添了很多麻烦,但是…我被一只蜈蚣给咬死已经很憋屈了,你就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帮帮我吧!下辈子,我会报答你的!”
他还是没有反应,容落烛急的小性子上来,一把甩掉他的裤脚,“连这点忙都不帮我,你这个人心太坏,不会有好下场的!”
“皇兄!”身后的那个男人慢慢靠近,脸上挂着惊奇的表情,“那蜈蚣不是无毒的吗?”
刹那间,气氛凝固,容落烛凄惨的哭声都停下了。
君若寒慢慢俯下身,挑起她得到下巴,“把你的咒本王的话再说一遍!”
她把嘴抿的紧紧的,别过眼心虚的不看他。
他箍着她的下巴,疼地她掉出几滴泪来,“就你比别人娇气,一只无毒的蜈蚣就能把你咬死?”
“我…我怎么知道那是无毒的,我以前也没被蜈蚣咬过呀!”
“那是你活该!”君若寒重重敲了敲她的额头,“谁让你到这杂草丛生的地方来的,来干什么?”
八皇子
容落烛瞪着大眼睛,摸着被敲痛的额头,撒谎道:“来找一只猫!”
“王府从未养过猫!”他方才明明听到她说了一个“狗”字,如此自相矛盾,前后抵触,显然在撒谎。怕不是在找狗洞,想逃出去吧!
“可我就是看见了!”她抵死不认,反正这句不是谎话,她下午确实看见过。
君若寒收回手,心里已经有数便也不再逼她。
“这不难!”身后陌生男人走到她跟前,手中握着折扇,“你若喜欢猫,我明天让人给你送一窝过来就是了!”
“他是谁?”容落烛问君若寒。
“八皇子君祁!”他嘴上在回答她,眼睛却瞟她的被咬的脖颈上,那蜈蚣虽不致命,但还是让伤口肿了起来。
他一看过来,容落烛就回想起方才的尴尬,捂着脖子站起来,对赵祁说:“送猫就不用了,谢谢你,我累了,我要回去休息了。”
君祁摸着下巴看着她离去,用胳膊肘顶了君若寒一下,“皇兄,你们俩只见眉来眼去的,不对劲呀!”
他明显又在挑事,而君若寒却一脸习以为常的模样,没有搭理他,劲直从他身边略过。
“皇兄,你不会真要纳她为妾吧?”
君祁在身后追着他,“父皇对你带她进王府的行为已经不满了,三皇兄那边也在拿这件事情大做文章,你若真纳了她为妾可就被三皇兄逮到机会了!”
君若寒负手在后,走的极快,“都是些下作手段,本王还不放在心上,他以为凭这些手段就能得取皇位?何况,本王对容家丫头没有那个心思!”
话音刚落,君若寒便招手吩咐长廊那头的下人道:“去请大夫到鸳鸯阁给容落烛看看!”
君祁眨着眼,露出会心的笑容!
不久,大夫便被请到了鸳鸯阁,仔细的给让容落烛看过伤口,伤口确无大碍,擦点药膏很快就会好的。容落烛一一应答着大夫交代要注意的事情,脑子里却在想还有没有别的出府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