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他感叹道:“届时,燕上京中的男人们就该有新的玩物了!”
护你周全
他说完,容落烛便突然哇的一下哭了起来。
她还记得她刚被送去奴隶所的时候,那些闻风赶来要买她的男人们,他们个个儿都露出要将他生吞活剥的眼神,她着实被吓得狠了。
好在君若寒来的狗快,不然她能直接失身在奴隶所里。
君若寒眯着眼睛走近,在她身前微微俯身,轻声问:“还想走吗?”
她立马摇摇头,紧接着又自我矛盾的点点头,“奴隶所不好,可你的王府也不行!”
“木清宛伤的可比你严重,她被你咬的都快见骨了!”君若寒在她身边坐下,心里想着她先前是如何信誓旦旦说要自己去面对,这么一下就受不了了,可真是被宠坏了的小孩气性。
她别过头去不回话,自顾自伤神落泪。她将木清宛咬成那样,即便君若寒不说什么,可宫里头那娘娘不得拆了她骨头啊!
她哭起来没完,君若寒亦是伤神,无奈叹着气说道:“下次她再动手,你还咬她就是了,左右有本王给你兜着!”
她一听,投去诧异的目光。
却只瞧他神色淡然,语气极为轻缓,“本王答应过你父亲会护你周全,必然不会食言。况且这次确实是清宛太过分,就当是给她点教训了!”
听到这,容落烛心里终于舒服了许多,不觉说话也硬气了几分,“还算你明事理!”
“你!”君若寒怔了一下,随即失笑。
除了他父皇母妃,还真没人敢如此跟他说话,这小丫头还真是天真单纯不怕死,她对他天家皇子身份是不是有什么误解,寻常人家可是连正眼都不敢瞧的。
他站了起来,从檀木柜子里取出一只箱子摆在容落烛的桌前,里面全是各种小药瓶。
君若寒指了指屋里的铜盆说:“里面有水,你先去把手上的血洗干净。”
容落烛没再拒绝,乖乖站起来走到铜盆前,哗啦哗啦洗干净手,用挂在上面的毛巾擦干净回到桌前坐下,伸手出来一点儿也不客气。
君若寒已然习惯她个样子,也没说话只从药箱里取出一只瓷瓶,“会有点疼,你忍忍。”
药粉倒在她手心受伤的地方,只见她顿时手掌一抖以示疼痛,再瞧她那张脸,又是委屈的不行。君若寒摇摇头,下手却更轻了一些,用指腹将药粉抹开将伤口都覆盖上,最后取出纱布仔仔细细给她包好。
“以后桐溪院的差事不必再去了!”他一面说一面将药瓶摆放回药箱里,想了想又把药瓶重新拿出来推到她的面前,要送给她的意思,“本王也会吩咐下面给你安排些简单的差事,这几天你就先把手养好。”
桐溪院便是木清宛住的院子。
容落烛听话的点点头,接过药瓶攒在手心。好半晌才别别扭扭的闷声出来说:“那…你的手呢?”
君若寒低头看了看左手背上浅显的压印,只有少许的血迹渗出,摇摇头只道:“你别管了,回去歇着吧!”
他既这样说了,容落烛也只得点点头站起来,吸着鼻子往外走。
这是本王的府邸!
傍晚的时候,听说木清宛病的发烧了,容落烛虽有不安却不至于坐不住,用君若寒命人送来的冰块敷着脸。君若寒既然说了若有下一次,她还可以不用对木清宛客气,那就说明君若寒一定会把事情压下去不用她操心的。
打了那一架,她也累了,吃完饭就躺下歇息了。
养了两日,她手上的伤也慢慢开始愈合。木清宛则比她要严重的多,病中一直都没出门。
可随着在王府的时间越长,容落烛心里就越是着急,着急如何完成父亲交给她的任务,凭她自己怎么能查到苏丞相的罪证?
虽说君若寒能护她周全,但总不能帮她调查他未来岳丈吧!
说起来,燕上京中唯一能帮她的,估计就只有颜负阑了。可如今她身在王府,没有准许不得随意进出,见不到他。
而且君若寒之前也特意告诫过她,外面风头没过,不让她出去。
“喵……”
一声猫叫吸引了容落烛的注意,她从秋千架上起来,顺着声音方向望去,看见一只脏兮兮的小花猫在她的院墙上坐着。见她起身,小花猫警惕的一跃而下,跳出墙外。
瞧那猫脏的,一定不是王府的猫,许是外面偷溜进来的。
她又坐回了秋千架上,刚一坐下,脑子里竟突然灵光一闪。猫可以从外面溜进来,她为什么不能像猫一样溜出去呢。
她容家就有好几个狗洞,兴许王府里也会有呢?
待到天黑,容落烛出了院子,遇到人就说是吃多了要出来消消食,反正大家都觉得她将来是要做良妾的人,也无人敢管她,就这样一路溜达到了外院墙根处。
见四下无人,容落烛逐渐露出鬼祟的步伐。
她摸着墙根伏下腰,扒着小草踩着小碎步慢慢往前走,不错过每一寸墙面,到花草茂盛处则要蹲下身子仔细查看,还要随时注意是否有人过来,远远看去真是好一副贼头贼脑!
“皇兄!你家丫鬟平日里都…做些什么差事?”
月光下的屋檐上,有两道人影和两只酒壶,君若寒恰在其中。他边上坐着与他容貌相似的男子,托着腮饶有兴致的看着墙根下鬼鬼祟祟的人。
君若寒沉着脸,一言不发。
“莫不是在检查墙根是否有裂缝,好及时修补?”男人不嫌事大,继续又道:“可这天黑都这么黑了能看的见吗,也不给提盏灯,我说皇兄你也不能太苛待下人了,为何非要让人摸黑来做这份差事,不能这么为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