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那两人便笑着离开,连个反驳的机会都不给她。
而接下来的几天,从那句“好自为之”之后,容落烛就没再见过君若寒,也不知道她们说的“良妾”到底是他说给下面人的,还是下面人自己揣测的。
但是吃过几贴药,休息了几天后,她身上的红疹子也慢慢退了下去。
邢嬷嬷被罚,新的掌事嬷嬷顶了上来,开始安排她在府中做事。
“这是表小姐要的人参鸡汤,你给她送过去吧,仔细端稳了。”
容落烛笨拙的接过,小心翼翼的离开厨房,路过书房的时候,看见君若寒刚好推门要进去。回想着前两日丫鬟们的“良妾论”,容落烛暗自低下头只当没瞧见他,加快步伐走的利索。
“站住!”君若寒看见了她,且没轻易让她离开。
容落烛只得不满的嘟着嘴,缓缓转身,不情不愿嘟囔一声,“见过王爷!”
“你这手里的东西是给谁的?”对于她失礼的态度,他只微微皱眉并不追究,仿佛早就习惯了。
容落烛抬高手中的汤给她看,“这么好的鸡汤,府里除了你还有那位可以喝!”
君若寒拢了拢衣袖,朝她走近,“你的意思,你想喝鸡汤?”
“我才没有呢!”她偏头瞪了他一眼,是女儿家与谁斗嘴的模样,娇俏又不显做作。
她从前虽是首富之女,但到底不是官眷子女,即便从小娇生惯养却是没有那些官家小姐们身上端着的架子。因此,即使她耍小性子那也是亲和的,不会叫人觉着有距离感,更不会让人看着生厌。
“本王还没见过谁家的丫鬟似你这般口无遮拦,不知礼数!”君若寒佯装生气,又逼近些许,“照规矩,像你这样的是要拖下去打板子罚跪的!”
她张了张嘴,竟一时找不到话来反驳。
他轻轻摇头,又道:“在本王面前这样也就算了,在别人面前,你最好老实一些!”
我要杀了你
让容落烛在府里当丫鬟,也是为了磨一磨她的性子。容家没了,她没了倚靠,没人再骄纵她,她必须学会照顾自己,明哲保身。
容落烛又嘟起嘴,“你是说你家表小姐吧?”
“清宛蛮横,你尽量少与她起冲突,尤其是本王不在府里的时候。”
“她蛮横还不是你纵的?”容落烛仰着头颅与她对视,一脸纯真无畏,“要不是你纵容,她敢那么放肆?”
君若寒却叹了一气,回说:“不是本王纵容她,是本王的母妃纵容她。木清宛的母亲是为救母妃而死的,因此母妃对她极为娇惯。”
容落烛闷闷的从鼻间哼出一气,“我懂了,就是说她有人撑腰,我惹不起!”
君若寒瞧她耷拉着脑袋,又看了眼她端着的汤,有些担忧地说:“你把汤给别人,叫别人去送吧!”
“不必了,躲的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容落烛假装沉着,神色极为滑稽的样子,”她那天离开时看我的眼神分明是不打算放过我的意思,该我面对的我是躲不了的。“
君若寒的眼底染上细微的笑意,想说些什么却忍了下来。
她能有这份勇气算是不错了,她说的没错,该面对的是躲不掉的,他总有不在家的时候,不可能永远在身边照顾庇佑着她。
到了地方,容落烛深呼吸走了进去。
木清宛好像是刻意在等着她,端坐在桌前,见她来了隐隐一笑。
见这架势,容落烛心里“突突”跳了好几下,果然让她从送汤只是个幌子,目的是想借汤收拾她。
“把汤给我搁到里屋去。”
容落烛端着汤碗往里屋走去,谁料身后的木清宛也站起来跟了过来,容落烛心里顿感不妙。木清宛跟的很紧,她总有种感觉,感觉木清宛会伸手推她。
她有意的回头一看,竟刚好看到木清宛伸过来的一双手。
可惜还是迟了,木清宛重重一推,她受力往后倒去。但她的反应也是极快的,立即撒手甚至故意将碗往木清宛那边泼。
倒下的同时,听见了一阵及其刺耳的尖叫声。
屋内丫鬟冲到木清宛的身边,只听见木清宛一边哭一边喊烫,容落烛捂着摔痛的屁股仔细一瞧,木清宛的双手手背上红红一片,显然是被汤水烫到了。
方才泼她的时候,容落烛全然把君若寒嘱咐她要老实的话忘了个彻底。这会儿做完了,见到木清宛跳脚哭喊的模样才回过神来有些后怕。
“你!”木清宛怒指着容落烛,,气的喘不上气,“我要杀了你——!”
容落烛扁起嘴,觉得后悔也晚了。
可,她也从来没有受过这种欺负呀,报复性的泼回去也是下意识的,她从小也就是个不让自己受委屈的性子呀。
屋内丫鬟自然不敢拦着木清宛,眼看着木清宛举起矮凳就往容落烛身上砸。
容落烛惊吓着闪身躲过,更让木清宛生气。
“还敢躲!”木清宛不顾手疼,又抄起柜上的花瓶,却是“哐当”一声又砸空了。
你不要命了吗
“愣着干什么!”木清宛气坏了,骂起丫鬟来,“你们都是死了吗!把她给我按住!”
容落烛嘴角扁的更厉害,眼睛都红了。
早知道就听君若寒的,让别人来给木清宛送汤算了!
她从地上爬起来要往外跑,被几个冲上来的丫鬟扑倒在地,右手手心被压在了地上的碎瓷片上,她当即疼地哭出声来。
“你还有脸在我面前哭?!”
木清宛又拿起柜面上化妆匣,噼里啪啦一顿全砸在了容落烛的背上,好在不是什么重物,砸着不怎么疼。木清宛也意识到这一点,便吩咐丫鬟将她翻过来,“容落烛,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训教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