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君若寒怒气更甚,“本王竟不知如今这王府竟轮到表小姐来做主了,连本王的话都不放在眼里了?”
那邢嬷嬷又重重磕了好几个头,连连道歉。
君若寒听的不耐,叫她自己下去领罚,“回去告诉表小姐,她若再这么越俎代庖,趁早收拾东西走人!”
邢嬷嬷瑟瑟发抖,连滚带爬的退了出去。
正好,厨房的饭菜也到了,君若寒见容落烛还坐在床沿上,又是皱眉,“还不过来吃饭!”
他的语气有些重,容落烛被吓得身子一颤。
虽然他和邢嬷嬷的对话听的她云里雾里,但她知道君若寒此刻正在气头上,所以不敢再惹他生气,慌忙站起来小跑过去。捡起桌角的粗布丫鬟衣裳擦了擦凳子上的灰,然后坐下拾起筷子。
刚要下筷,注意到君若寒投来的不悦的目光,抬眸与他对视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她一个丫鬟都已经坐下了,他堂堂王爷竟还站着!
于是她立即又俯身捡起那件衣裳擦干净他身前的凳子,等他坐下,她才再次坐下,这才安心的拿起筷子吃饭。
她虽饿极,却还是保有首富之女的优雅,吃的快速但不难看,但绝对是她有史以来在一餐中吃的最多的一次。
“表哥!”
有人冲了进来,见君若寒和容落烛坐在一张桌子上,瞪着眼睛刚要开口,却忽闻一个饱嗝从容烛落得口中发出。
好自为之!
容落烛顿时红了脸,赶忙放下筷子,垂着脸细细咬着嘴里还未咽下去的食物。脸颊被食物塞的鼓鼓的,咬的时候一动一动的,瞧着有趣。
“表哥!”
君若寒沉沉吐出一起,有些不耐烦的抬起头朝她看去,“木清宛,是邢嬷嬷的话没给你带到?”
木清宛几步走到他的身边,想抓他衣袖却被他躲开,她便羞愤的跺了跺脚道:“邢嬷嬷都告诉我了,正因为这样我才要来!我这么安排都是为了你好呀,表哥,容落烛她父亲犯的可是卖国罪!”
容落烛一怔,怎么扯到她身上了?
抬起脸时恰好又看到木清宛瞪了她一眼,眼里尽是鄙夷,又听她接着说:“表哥你把她收入府中也就算了,怎么能直接让她成为一等丫鬟,还要住那么好的院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来当千金小姐呢,传出去别人会说你闲话的!表哥,依我看,让她做个最末等的丫鬟都是抬举她了!”
容落烛又是一愣,原来让她住这个四面不透风,逼仄狭小的房间,给她吃快馊掉的饭菜是木清宛的主意。
她还以为这是君若寒的意思,甚至还抱怨过他居然那么亏待恩人的女儿。
只见君若寒眼里多些许凌厉,刀子一样刮着木清宛,“你这是在教训本王?”
“不是的表哥,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君若寒挑起眉很是不耐的看她,“你觉得本王是三岁小孩,做事情分不清利弊?”
木清宛被他噎住,心道他既分得清利弊又为何非要让这个罪人的女儿入府,“难道表哥也是被她那副皮囊所诱惑了?”
她虽不愿意承认,可如今好像也只有这一个理由能解释了。
容落烛不仅是首富之女,还有燕京第一美人之称。从前上她容家求亲的人连门槛都快被踏破了,其中不乏身份尊贵的皇室贵族。她容家如今倒了,容落烛即使被贬为奴籍,却也有大把人贪图美色想要把她买回家去。
想到这些,木清宛看容落烛的眼神更为幽怨,她怎么也没想过容落烛会被她表哥收入晏王府中。
说到皮囊二字,君若寒也有意无意的看了容落烛两眼。
她皮肤细嫩,面容似美玉雕刻般毫无瑕疵,远山乌眉似点金之作,平添几分何处惹尘埃的离世出尘感,秀美通透,却是值得燕京第一美人之称。
不过他向来不贪女色,带她入府只是为了还恩,就是这份恩情不可与外人说,免得落下个与容阐方勾结的罪名。为此,便也只能任由外人嘲他是贪恋美色才收她入府的。
“此事不必再议!”君若寒收了收拳,对着木清宛又道:“王府的事情不容你插手,否则本王也只能送你回乾州老家了!”
“表哥!”
“行了!下去吧!”
君若寒明显处于发怒的边缘,木清宛还不算昏头,没再惹他,不情不愿的走了。她走后,君若寒也站了起来,睨着眼看着老实坐着一动不动的容落烛,留下一句,“你也好自为之!”
你最好老实点
他走后,容落烛又打了个饱嗝。
不一会儿便有一位新的年长的嬷嬷重新给她安排了住处,房间大了许多,布置更加精美。很快大夫也来了,给她开了药方。沐浴的热水也被提了进来,容落烛泡在浴桶里,身心舒畅。
有丫鬟叩门进来带着几身衣裳,虽还是规规矩矩的丫鬟服饰,布料却好了很多。
“容姑娘,王爷说了,你要的布料他会着人去买再重新制成新衣,这几套你先将就着穿。”
另一人笑眯眯接话道:“容姑娘,日后富贵了还请多提拔提拔我们呢!”
什么富贵,又提拔什么?
容落烛睁着大眼睛,听不明白。
“还是容姑娘有福气,瞧王爷多在意你,想来日后你定是要被王爷收入房内做良妾的!”
良…谁要做他的良妾!她刚要起身反驳,却被按回了浴桶。
“以容姑娘如今的奴籍身份,想要更高的名分怕是没有了。不过,只要能为王爷诞下个一儿半女的,那日子也必定会舒心许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