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钰递给汪勤一包有桃子香味的纸巾,“你离远一点,或者先去车里等我们吧?”
“可……”
汪勤犹豫,自调到市刑警队,都没接触过重要案件,成钰和宋舜华都是一队精干警力,来这里肯定在侦查要案,他怕自己离开,就要错过案发现场了。
“宋哥,钰姐,这里面是不是有尸体啊?”
“这不是尸臭。”成钰给他科普,“尸体的味道不仅是臭,还比这个呛得多。产生的甲烷、氨、硫化氢等气体还会熏得人流眼泪。”
汪勤又止不住想吐了,虽然他的户籍在成县下面的乡镇,但因父母经商,家中条件好,连旱厕都没去过,哪能闻得习惯。
宋舜华拍了拍他的肩,“天气热,你去车上等我们就行。”
汪勤用纸巾捂着鼻子:“宋哥,钰姐,那你们有事打电话给我啊。”
“行。”
汪勤离开后,周庆春上前喊了两声,却无人响应,他推开虚掩着的老旧木门,打算先领着两名警察进院。
成钰踏进院子,见泥地上铺着碎石子修的小路,还挺有田园感,就是院内杂草丛生,地面上沤着一滩滩层层叠叠的鸡鸭屎,在这秋老虎正威的天气里发酵出令人难以忍受的腥臭。周家正中的两间瓦房还算方正,外墙也糊了水泥,相比而言,位于房屋右手边的灶房和畜养家禽的窝棚显得低矮破旧。
“周六顺?周六顺你在家吗?”周庆春喊了两声,仍无人理睬,于是换了对象,“周五民,你在家吗?”
听到声音,一个黝黑干瘦的老头从昏暗的屋里踱到门边,他的动作缓慢,像是在搬着一条腿往前挪动,口齿含糊,“有事啊?”
“快出来,是市里公安局的。”周庆春介绍,“人家是来找你们核对情况的。”
一见来人穿着警服,周五民紧张道,“我们都没离开过村子。”
成钰知道眼前这位就是盼生提过的“周老头”,“你认识刘贱妮吗?”
“是不是那个贱丫头找你们警察告状了?”
听到这个名字,饶是成钰还没有说明具体事项,周五民就眉毛竖起,骂骂咧咧。
“不是。”成钰平静道,“她在城里被我们找到了,说自己是这里人,所以我们来核对一下情况。”
“她是不是偷东西了?这个贱妮子。”周五民呸出一口黄痰,“不下蛋的母鸡,还长三只手了,这种人你们就该抓去坐牢。等她回来,看我不打死她。”
成钰提醒自己不要忘记此行目的,“她是您家里什么人?”
“是我家儿媳妇。”
“那她跟您儿子领过证吗?”
“我们农村人以前结婚都不领证。”
成钰看向周庆春,周庆春解释道,“就他家不领,别人家都是登记的。”
“那刘贱妮有证件吗?”成钰问周庆春,“有没有登记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