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种情况下,这种训练服是最好隔绝毒物与小虫的骚扰的,因为它够严实。
森林的地图是未知的,只能依靠自己的敏锐感官与判断来走。不得不说,未知的前路还是有一定的挑战性的。
准备好了需要的一切,我挖坑躺了下去。今天准备好了一切,明天就可以出发了。而现在我躺在松软的泥土中,仰望着夜空里明亮地布满夜幕的星辰,心里突然闪过一丝迷惘来。
当初想要进森林的目的似乎都已经有些模糊起来,在看见这漫天星光时,心中突然产生了一种即使只是我一个人,如果有这漫天星光作陪也并不是那么孤独的心情。可是之后这种任性心情便消失了。
有时候,只是看着,仿佛就可以拥有一般。不过……若真是这么简单,便好了。可惜,正因为不能如此简单,并不能只是看着就可以满足,所以……才会痛苦。
我躺回坑里,将头顶上的土合上,静谧狭窄的坑内,我感觉到呼吸慢慢消失,感觉到身体的每一部分感官失去感觉,最后我闭上眼睛。
仿佛一闭上眼睛,世界就会沉浸在黑暗中。只要不去想,不去感觉,就不存在了一般。
就像我自己,也是不存在的……一般。
等到第二天的太阳重新从地平线上升起,我背起准备好的行囊,几个起跃,走进了那座以剧毒闻名的森林。
阳光在这座森林里只能洒下几个斑驳的光晕。在层层叶片阻隔下,还不死心透入森林的光芒,我伸出手指,让那光芒落在手指上,虽然感觉不到温度,但这种细软的感觉让我不由得弯了弯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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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过三条毒蟒交错迅猛的袭击,在那防御的间隙,我伸手利落地挤出毒血,一针解毒剂就插了下去,再咬开随时握在手里的绷带,紧紧地缠绕上伤口。
不得不说,我运气果然够好,没进来多远,就遇上了s级的丘里虬毒蟒。不过,这毒蟒果然是s级的魔兽,那锐利锁定猎物的金色蛇眸以及快到让人反应不能的速度,让我不由得想起了以前的飞坦。我眯起眼睛,在与那蛇对峙的刹那,将手里的绷带咬上缠绕成一个死结。
我小心地握住别在腰间的匕首,这蛇一般都是第一击是最强劲的,事实也证明了,基本上很少有人能躲过它的这一击。就连一直小心翼翼的我,也中招了。不过也好,这专门配置的解毒剂进了体内之后,在一段时间内就有了对于蛇毒的抗体,虽然维持时间不长,也就大约三至五天,但是这些日子也不会因为遇到这蛇而感到手忙脚乱了。
在那三条蛇以肉眼简直难以看见的速度朝我袭来时,我用上“凝”,在蛇展露獠牙的瞬间,匕首划过,鲜红的蛇信断成两截从空中掉了下来,顿时紫色的蛇毒喷洒了出来,我小心地躲过那些紫色的毒物,看着不远处的树木由于被沾染上了蛇毒而瞬间枯萎的景象,我心下一惊。虽然说是注射了解毒剂有了暂时的抗体,但还不知道这种体外沾染会不会有什么不良反应,总之这森林太过危险,还是小心为上——
在那蛇终于跌落下去,因为蛇信断了而失去了性命,维持生命的毒又已经喷洒完毕,此时正是丧失了生气软怏怏地躺在泥土上。
我小心地凑过去,掐住蛇的三寸,以防这毒蛇再次苏醒,再一匕首下去,从蛇最脆弱的三寸下手,割下了它的脖子,眼见着紧闭着眼眸的蛇头落地,我这才放心下来。
丘里虬毒蟒么……在这一战之后,我竟然连再站起来的力气都所剩无几了,只能喘着粗气蹲在原地缓气。还好,幸亏只是遇见三条,如果遇见一群的话,想必还未挣扎就肯定沦为了所有毒蛇的饲料了——
有没有搞错?!
我还没缓过的那口气瞬间憋在了喉咙里,谁能告诉我眼前这个是什么?!
丘里虬毒蟒什么时候和毒囊蜘蛛狼狈为奸了?!或者说,刚刚我仔细观察过地形还没有的东西此时为什么就在眼前了?
近在眼前的是布满整个视野的蛛丝网,沾满了绿色粘液的乳白色网格将我慢慢围了起来,而四个方向围绕着我的乳白色网格上无一不是爬满了蜘蛛。更恐怖的是,明明是节肢动物,却以和蛇的爬行速度简直相差不多的速度紧紧靠了过来。
我手里夹着的钉子瞬间丢掷了出去,中招了的有三分之一的蜘蛛,被我钉子上附着的念力击中脆弱点掉下了网格,挣扎了一番后无了声息,而更多的蜘蛛则是喷洒出一阵绿色烟雾,就见我的钉子上念力消失,钉子也无力地坠落了下去。
我紧紧地攥住了手里的匕首,这是我现在可以用来近身战的武器,绝对不能死在这里!想要活下去的信念支撑着我,我紧握着匕首砍下了离我最近的一只蜘蛛的脑袋,侧身一躲,躲开四溅的绿色汁液。就在这时!因为我这一侧身,后方的蜘蛛顿时一阵绿色汁液朝我这边喷洒了过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简直躲无可躲!
“蹭”地一声,雪白的大刀顿时挡在了眼前,我看见那人逆光下闪烁着点点光亮的短发,毛躁躁的。那身看上去依旧有些油腻的宽布装,以及那把大刀,在这种时候不得不说带给了我一点心理安慰。
“你……”我捂着手臂上的伤口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就连站着都一阵无力摇摇晃晃地撑上了树干,却见那树干突然变化,一张如婴儿般的脸顿时从树干上浮现了出来,一阵如同机器缺油一般的“格格”响声之后,那婴儿脸竟然咬住了我的手臂,尖锐的牙齿顿时没入我的手臂中,我忍痛“嘶”地冷抽了一口气,右手攥着的匕首毫不犹豫地就插进了那张诡异的婴儿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