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夭夭犹如被鬼神附体，身体局部的剧烈创伤面并没给她带来丝丝的痛感。
也可以说是毫无感觉。
“疼？”她轻灵的笑声从那张得意的嘴边发出，“爱而不得才最疼吧？”
“安陌怀，你能保证，当年与我夜夜缠欢的日子里，没有对我动心过？”
手里的刀又往里戳进了一寸，安陌怀咬牙切齿道：“本王就算是对一条狗动心，也不会对你一个妖女动心。”
“那你为何要留我到今日？”她笑着盘问，“当年又为何替我挡下裴檀清那一箭？又为何诞下我与你之间的孩子？”
“还有……”
她轻咳一声，竟咳出一口鲜血，妖艳的血从她嘴里溢出，瞬间染红她的唇。
她撑着一口气继续道：“其实……凤舞的尸骨你早焚烧撒进了山涧，那座坟墓只是空的，也只是你偏灵儿的对不对？”
“安陌怀，你是爱我的，对不……”
说话间，安陌怀更加用力捅进她的胸口，带着恨意带着不甘心。
这一次，从喉咙深处涌出的鲜血直接喷在安陌怀的脸上。
温热潮湿的血，带着丝丝铁腥味，在他脸上蒸腾。
那些鲜血似乎将他尘封不愿提起的往
事又显现出来。
他像是看到，他被楚夭夭疯狂摁在浴池水底亲吻的画面；又像看到，他服药之后，与她在金丝塌上缠绵悱恻的画面；似乎还看到，他抱起刚生下的灵儿，流泪吻那张小脸的画面。
这一切的一切，都与凤舞无关，就好像他全部记忆里，都只有楚夭夭的影子。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安陌怀不知扪心自问了多少回。
三年了，他整整三年都没想出这个问题的答案。
还有，看到那刀进入她的身体，看到鲜血不止的伤口，本来是应该感到释然的。可为什么，胸口会有一种难言的痛感？
狂吐鲜血后的楚夭夭，状态明显比刚才虚弱了很多，枯黄的小脸看不出一丝血色。
他努力阻止内心胡乱的想法和怜悯，冷冷地道：“那座墓，就是本王特意为你留的。”
“谢了。”她虚弱地微笑，“凤舞像风像雾飘走，难为你，还精心为我准备那座墓。”
安陌怀盯着她的眼睛一刻也没松懈，他手中的刀又利落的拔出，换了旁边心脏的位置，毫不犹豫一刀捅进。
这一刀下去，直接要了楚夭夭的命。
他果断抽刀时，她的生命已入倒计时。
凭借最后一丝游息，她似满足般的语气轻轻吐出那句话：“我、还有、秘密。”
秘密？
安陌怀轻嗤，“无论天大的秘密，你都带进棺材里吧。”
“不想、听么？”她虚弱问道，“关于…凤舞。”
安陌怀将脸撇到一
边。
“她，没死。”艰难说完这句话，她安详地闭上了沉重的眼皮。
没……没死？
安陌怀不相信的摇头，却始终不敢转过脸来，看向楚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