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消失三年的裴子沪突然腾空飞来,落在楚夭夭的面前。
站守在这里的侍卫立刻前来护住安陌怀,将手中握着的矛对准一袭白衣的裴子沪。
裴子沪拔出背后的利剑斩断那些捆住的绳索,抱住她的身体拼命摇晃,情绪悲愤交加的哭喊道:“泱泱,你看看我,看看我……求你睁开眼……在看看我。”
“安陌怀!”裴子沪心痛不已时,将那双猩红的泪眼扫向旁边的安陌怀,“时泱的仇,我一定会报!”
此话一出,那些侍卫又将手中矛往近对准他。
安陌怀悠闲地站在那个安全包围圈里,“找本王报仇?!”
他不禁笑出声,“当年你入宫为妃时,她亲自派人给你暗中服用绝子汤,让你一辈子都体验不到做父亲的滋味,怎么?你要为你的夺子仇人报仇吗?”
“即使那样又如何?!要不是我母亲有谋反之心,哪个君王不会想多子多福?!”
裴子沪继续冷声道:“泱泱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子,也是我唯一的女子,就算她要我的命,我也不会犹豫半分。”
“哪会像你安陌怀。”
裴子沪轻轻放下那副没有楚夭夭灵魂的尸体,起身,走到安陌怀面前,血红的眼还在静静地淌泪,“她未曾伤你半分,反而还将全部偏爱都赠予你,可你呢?回报她的又是什么?!”
“你的父亲本就死于疾病突发,你偏要罪责怪在她身上。还有,你们乌圭国
本来就是邻近几国觊觎的对象,就算我们乌泱国不出手,你敢保证其他国就能与你们和睦共处?”
裴子沪说到这里,悲愤的情绪高涨,咬了咬牙。
片刻,他才忍着内心的痛苦,继续道:“还有,你说,是时泱杀了你的凤舞,你可知,她在最后那刻准备动手时,却软下心来。”
“你知道她为何会心软吗?”裴子沪反问道。
安陌怀始终面无表情,听他细致详说。
裴子沪又自问自答道:“她不是狠不下心要了凤舞的命,而是因为你,她不想看到你失去爱人后难过的样子。”
“你想知道她后来为何不把实情告诉你吗?”裴子沪说,“她说她想体验你恨她的感觉,到底是凤舞比较重要,还是她比较重要。”
裴子沪说着就又哭,“果然,她彻彻底底输了,你还是为了凤舞杀了她!”
“安陌怀!你就不配活!不配得到时泱的爱!!!”
裴子沪向着安陌怀直指手中长剑。
侍卫正要与他来一番搏斗,安陌怀却摆手示意让他们撤离。
所有人撤出,老旧的宫门吱呀关上。
这座荒废的冷宫内,唯有剩下还有余温的尸体和相视对峙的两人。
“凤舞,没死?”安陌怀终于还是没能忍住内心的疑惑。
裴子沪冷哼一声,“你叔父突然将江上拱手相让,你知道为何吗?那是因为凤舞怀了他的孩子。”
“安达五十岁的年纪却无儿无女,比起江山来说,他更渴
望绵延子嗣。凤舞腹中的孩子就是他全部的希望。”
“算算,凤舞和你叔父的孩子,应该比你的灵儿大吧。”
闻言,安陌怀久久不能从这些信息里走出来,他跟没想到,自己偏执的这些年竟然是一场笑话。
塌蹲下身,双手捂住头,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