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夭夭挠挠头发，这要是跟三岁小孩慢条斯理讲成语典故，没准一会儿就得被巡逻的侍卫抓住，还是随便胡诌吧！
以后她会慢慢
懂的。
她笑着问道：“灵儿是觉得船比较大，还是鸡比较大？”
灵儿想都没想，“当然是船，船的身体上可以坐很多很多人，可是鸡的肚子里只能生出一个鸡蛋。所以船比较大。”
楚夭夭舔了舔唇，眼尾勾起笑意，“灵儿真聪明。那灵儿的肚子里既然能容下很多很多人，那就再挤一挤，把父君也放进去好不好？”
灵儿小小的身子蹲在门外，用两只小手撑着肉嘟嘟的下巴，眨着忧伤的小眼睛，低落地道：“时姑姑，父君说灵儿的母后死了，但是表哥哥和郡主都说，灵儿的母后没有死，那座墓也不是母后的。”
灵儿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她，“时姑姑，如果父君骗灵儿的，那灵儿就不把父君装进船里。”
楚夭夭还以为她会直接说把她父君扔河里。
“灵儿啊！”她伸手抚摸灵儿的脸蛋，“你母后做了对不起你父君的事，如果一个人做错了事，灵儿会给父君多点时间，让他原谅母后吗？”
灵儿嘟着嘴，歪头，用那双大眼睛盯着她，“时姑姑认识我母后？那她真的死了吗？还会不会回来？我好想她……”
“也许吧。”她只能这样敷衍的回答灵儿。
“噢，对了。”灵儿突然想起来，然后用小手从胸前的夹层里取出一小包东西，再小心翼翼地打开，“看，水晶包，灵儿最喜欢的，是刚才父君送来的，灵儿只吃了一个，就想着要时姑姑
也尝尝。”
那只白嫩嫩的小肉手伸进来，将水晶包喂到她嘴边，“时姑姑吃。”
楚夭夭张嘴，将那只水晶包一口咬进嘴里，“嗯好吃，这是时姑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食物。”
听到这话，灵儿透过门缝看向她身后破败的宫殿和荒废的小院，“时姑姑会不会很想出来啊？灵儿养了只猫，它总是想从笼子里出来，灵儿就把它放出来，后来被父君知道了，他就让太监把猫摔死了。”
“摔……”楚夭夭的话如鲠在喉，想说些安慰的话，最后却只能换作用手抚摸抚摸她。
接着，她就看到灵儿的眼圈泛湿润，只能编织美丽的谎言安抚她的童年：“灵儿讲的那只猫，时姑姑也知道。其实啊，那太监并没有将灵儿的猫摔死，父君就是想让太监吓唬你，让你乖乖听话。”
“可是……可是……”灵儿的眼泪吧嗒吧嗒流出来，“那只猫真的死了。”
楚夭夭轻声淡然道：“灵儿要知道，树叶黄了要掉，小草枯萎了要死，春去夏来，秋去冬来，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不过这些话貌似对一个三岁小孩来说太深奥了，她又换种方式解释，“灵儿的猫咪就像树叶和小草，老了、死了就会失去生命力。不过，它们去世后还是会转世投胎的，会再次回到你身边，成为你的猫咪。”
“……哦。”灵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灵儿还是希望那只猫猫变成树吧，
成为树，就只会掉叶子，不会死了。”
楚夭夭：“……”小孩的逻辑还真难理解。
不过再她看来，灵儿现在天马行空、多愁善感的样子，和时泱的性格倒是不像，与安陌怀倒是很合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