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位自古能者居!”她语气平淡,“感谢的话就不必了。”
在一旁的裴子沪忍了很久,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安陌怀一副居高自傲的小人模样,“安陌怀!你这是忘恩负义!时泱当初拿命疼你,可你呢!又是怎么回报她的?!”
裴子沪晃动手腕上的铁链时,就将旁边楚夭夭的手一下抓起来,“你看看,这些咬痕累累都是被那些疯老鼠给咬的,还有这脸,前段时间牢里闹瘟疫,全是这种红疹,到现在都没好。”
“时泱这么美的女子,你为什么要如此这般折磨她?”
安陌怀只觉得,此时聒噪的裴子沪真的很让人烦躁。
他吩咐狱卒,“此犯以下犯上,就地割了他的舌头,看他以后还不敢不敢乱说话。”
“是,陛下。”
两名狱卒雄赳赳走到裴子沪跟前,反扣住他的手,另一名狱卒则拿来一把锋利的小刀,摩拳擦掌间,就要对他下手。
裴子沪紧闭双唇,只敢嗡嗡叫。
眼看着刀子就要对着裴子沪的嘴里下手,安陌怀突然抬起手,将散漫的目光看向对面安静站着的楚夭夭。
饶有兴致地问道:“他对你这么死心塌地,你就不替他求求情?”
楚夭夭的面容不仅淡然,还轻声笑了,“今日还真的谢谢君主,要不是你来,我还真是被他每日的吵嚷声烦到。”
听闻此话,裴子沪的瞳孔都跟着瞪大了,正想张开嘴问她些什么,就被拿刀子的狱卒给握
住的下颌。
楚夭夭量定安陌怀不会下手,不仅一点都不急,还悠然惬意地吹起了口哨。
“啊!啊?……”
刀子刚戳到裴子沪的舌尖,安陌怀就抬手示意狱卒停下。
还好还好……裴子沪摸摸嘴,才虚惊一场的缓过来。
动作就这么停顿下来,楚夭夭的口哨也慢悠悠的停下。
她疑惑里带着漫不经心,“君主为何停下?继续吧!”
她还特意让位置腾开,让那帮狱卒好大展手脚。
安陌怀气的咬牙切齿,吩咐狱卒将裴子沪带回了底下那层牢房,接下来,就只是单独针对眼前的楚夭夭。
此刻,这间用刑房里除了冰冷的刑具,其他闲杂人等都被清理出场。
空气里安静的有些诡异。
楚夭夭就近坐在那张用刑的凳子上,抬起厚重的眼皮,静静看着眼前的男子,“你今日来,不只是想取辱我那么简单吧?”
她一副破罐子破摔道:“用刑还是杀死,都随便你。”
话音刚落,一只腾空伸来的手将她的脖颈死死扼住,“凤舞被你凌迟在那场大雪之中,你想死?就这么轻飘飘的死?!你以为,我会如此善待你吗?”
喉咙的窒息感瞬间蔓延至全身,楚夭夭胀红着脸,那张干瘦的脸上表情扭曲到变形。
但即便是难受到要死,她还在逞能的笑出声:“哈、哈哈,好、舒服,我、终于、要得偿、所愿…咳咳……”
安陌怀看她这副狼狈窘迫的模样,甚是得意,“
别拿这种话来骗我饶你,时泱,你其实很惜命的对吧?”
地牢里的老鼠吃了那么重的药,咬了她,都没让她病死,不就是珍惜她这条贱命苟活至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