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年明白,此时进去已经无用,倒不如浇灭好留她一具全尸。
“哥哥,我还以为你会直接冲进去。”
沈泽清受顾司瑶所托赶来,她怕沈斯年因她而殉情,故叫他亲弟看着,而沈泽清本以为会看到痛哭流涕不停往前冲的沈斯年,结果竟如此平静地灭起了火来。
而沈斯年却连一寸目光都未移到他身上,并直接略过他接起小厮拎来的水,直接往火势最猛的地方浇去。
“现下火势如此之大,冲进去也是找死,倒不如快些扑灭,再者,这火在我没来前就已烧了一个时辰,已是来不及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一丝起伏,可眼底的忧愁却暴露了此刻的内心。沈斯年倘若坐那儿哭哭啼啼什么事都不做,那便是无用,其实他还报着她会不会是假死心情去做。
沈泽清听到这话,自是不好再说什么,故跟着他一起试图扑灭着大火。
由于火势凶猛,故花了整整半个时辰才勉强扑灭。
只见浓烟滚滚,烧焦的的柱子横七竖八倒在地上,而残恒断壁当中,隐约有个烧焦的尸体躺着那儿,沈斯年颤抖着身躯,飞一般跑过去。
他在心里默念,一定不要是她,一定不要。
沈斯年在那具焦尸旁蹲下,细细看了眼后,眼神忽地阴沉下来,恰逢沈泽清过来查看情况,听到了他那犹如亡灵般的声音:“阿瑶啊,我又不是傻子,你怎么可以拿具假的尸企图蒙骗我?”
沈泽清听后,后背猛得绷得紧紧的,他僵硬看向沈斯年,支吾问道:“哥,哥,你在胡说些什么,这不是嫂子还能是谁,你,你莫要吓我。”
说着后退几步,做出害怕到颤抖的模样,其实是真的害怕,怕他现真相。
沈斯年抬起头,一副了然于心的神色让沈泽清愈慌。
“先,这个身形跟阿瑶比起来偏胖,”最近几月她都在想如何逃跑,怎么可能好好吃饭,“其次,耳坠形状并不想她所拥有的。”
毕竟如果真的买了,眼线均会在第一时间告诉她。
“还有,这双脚,比阿瑶大了些。”
沈斯年目光移向别处,像是想到什么般,神情眷恋,其实这具一看就不是顾司瑶会选的,而是别人所挑。毕竟倘若由她亲自来,定不会出现这般大的错误来。
他站起身,若有所思地来到本该是窗,如今是快什么都没有的地方,他看向外头,只见那儿掉落着一支蝴蝶簪,上头还存有淡淡的药草香。
真的会有人自焚还有心思扔簪子?除非她悲痛欲绝被伤着了。这明显就是上房檐时掉下来,都有摔碎部分。其次,摔和扔距离不同,无论是轻轻还是用力,都不应是这个样子,所以最有可能的是掉下来的。
沈斯年拿起那簪子,冷冷扫了眼那焦尸,冷声道:“今日顾娘子被人陷害,被困火场身亡,沈大公子伤心过度当场晕厥,你们听清楚了吗?”
他虽笑着着面前站着一排的小厮,眼底却是彻骨的冰寒。沈斯年说这话意思是让这群小厮故意在外头散播此消息,反正最后都会落到他好父亲耳中,既然顾司瑶想让沈时均认为她死去,那么自己自然是要配合她的。
毕竟这是自己目前唯一能为她做的。
沈斯年在快要掠过沈泽清时,停住脚步,目不斜视道:“三弟,莫要在这傻站着,与我回屋,我有事与你商议。”
说完,头也不回走了。
沈泽清那敢不从,忙快步的跟上沈斯年的步子,心里盘算着他待会会如何找他算账。反正待会无论怎么盘问都不能说出顾司瑶下落来。
沈斯年默不作声进了屋,在沈泽清关上门后,他才将袖中并不完整的蝴蝶簪子递给沈泽清:“这个你拿去还给顾娘子,别说你不知道。”
反正这个骗子留下来这玩意他又不要,倒不如还给那骗子。至于为何说她骗子因为,她骗自己死了,还亲完后不负责就跑路!哼!大骗子以后再也不理了,算了算了以后遇见还是理一理吧,毕竟她可能要负责。
沈泽清自是没敢接,他一直站着,哆哆嗦嗦想要辩解:“哥哥在胡说什么,嫂嫂不是被烧成那样子了吗?”
沈泽清低垂眉眼一直不敢与沈斯年对视,他怕一对视,便回不受控制的跪下。
沈斯年手肘撑桌,手掌呈全状撑着沈斯年额穴处,他另手轻轻在桌面上有节奏的叩叩,似在漫不经心又满含冰冷的语气:“你们,是不是都把我当傻子,觉得我好糊弄啊?”
沈斯年目光冷冷地看着站在面前满头大汗的沈泽清,如果目光也能具体化,恐怕此时沈泽清怕是已被桶成筛子。
“哥哥才不是傻子,哥哥在我心目中是最好的。”
沈泽清依旧不敢抬头,即使汗珠有些流进眸中,辣的厉害。
不过这话倒是不假,沈斯年确实极好,但可惜,投错了胎。
他应该出生在家庭和睦,无忧无虑过完整个童年生活才是,而不是每天困在此地,去哪儿都受限制。
“哦?既然如此,那你变陪我演完殉情戏份后,便离开吧,回你的温娘子哪儿去。”
反正他待这儿也套不出什么线索,倒不如让他陪自己演完戏便放他走。
“什么戏?我听不太懂。”
沈泽清显然没反应过来,他本以为沈斯年会火,但没想到那么平静,静得还叫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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