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侧目,对上沈时均那不寒而栗的目光,下秒,她听见有人问他怎么处置,却只听他淡淡道:“随意,扔了吧。”
顾司瑶瞪圆双目,怎么都没想到沈时均会这样对她,她胡乱扑腾,刚想求救,就被人扔到假山上,头撞到山头,顿时头破血流,她无论怎么喊都无人救她,直到失去意识。
顾司瑶几月前恢复记忆直至现在,都在收集沈时均谋反证据,虽只找了一些并未齐全,不过也足够入几日牢。
她见沈时均脸上并未出现惊慌失措的神色,便从袖中掏出自己手写的第1o8份沈时均谋反证据在他面前晃晃。
至于为何是1o8,还不是怕出什么意外,多抄多好。
“婠婠,莫要将你乱写的罪证给大理寺,他们很忙的,还是给我吧。”
他朝她伸出手一副慈祥的模样让顾司瑶忍不住作呕,可她还是将那些交给沈时均,反正她多的是。
沈时均接过,越看脸色越不好,毕竟这些都是真的,但他并不在意,而是将其撕得粉碎。之后以一种“你没招了吧”的目光看着顾司瑶。
而顾司瑶一脸无奈地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不是,沈伯伯,我本以为你手段能高明些,没成想是脑若絮枕脚底轻之人啊,你以为,我只有这一份吗?”
顾司瑶刚说完这话,天空便电闪雷鸣起来,寒冷刺骨的秋风吹得她那焦躁的内心忽而平静下来,她没有看沈时均一分,转身便要走时,闻左侧一支努箭划破空气朝这袭来之声,她刚要避开,却见不知从何冲过来的人影挡在她面前。
当顾司瑶看清那人脸时,猛得倒吸一口冷气,瞪大双眸死死盯着沈斯年那苍白的脸色,而他的背脊处,一根努箭穿插而入,鲜血直流。
沈斯年终是忍不住,头一歪,直直靠在顾司瑶身上,而她却无所动静,一直喃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
沈时均见状忙让几名小厮带沈斯年下去,顾司瑶死死拽着沈斯年衣袖,却终是落了空,她像是失了所有气力般,瘫坐地上,眼帘低垂着,长长的羽睫遮住她那已然猩红的双眼,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颗颗砸向地面,她紧咬唇瓣,将心中那般思想全部压了下去。
她知道,从今天起,沈斯年便是仇人之子,而自己怎会对仇人之子动心,真该死!她恨不得立马自刎。可她还不能,她还没报完仇,怎么敢。
当顾司瑶再次抬起头时,现四周早已没了人,她慢吞吞站起身来,一步一观察朝那狗洞去,因为顾司瑶知道,陈棠知还在城外,她必须同她说,才行。
她也不想爬,可城墙顾司瑶更上不去,也更不会飞檐走壁。她来到城外,一眼就看到一直搁哪儿等着她的陈棠知。
顾司瑶走过去,轻轻拍了下她,却把陈棠知给吓个半死。
“吓我一跳,唉,怎么就你一个,沈斯年那人呢?该不会是反悔了吧。”
陈棠知看着顾司瑶身后空空如也样儿,说完后又握紧拳头,一副为其打抱不平的模样让顾司瑶心情开心了些,但并没有维持多久。
“他有事来不了,阿棠,你自个儿先去,并让舅舅先搬离哪儿,等我消息可好?”
陈棠知察觉到她那语气中带着些许哽咽,便猜想定是哭过一场,可除了沈斯年那人外,谁又能弄哭她,会不会是沈斯年背叛顾司瑶了?
还真有这种可能。
“不行,我不能单独走,说好了一起走的,你说是不是沈斯年欺负你了,不然,你怎么会哭?”
“不是他,他没有欺负我,阿棠。”
顾司瑶当即否认,再思量许久后终是将方才事情一五一十的全说与陈棠知听。
她听后,双眼冒火,龇牙咧嘴,握着顾司瑶手不松:“那你更应离开这儿不是吗?难不成你还想留这一辈子吗?”
顾司瑶怎么没想过,可她不能,还不能离开这儿,至少现在不能。她左右看看,见草丛中有人影出现后,依旧悄声道:“阿棠,若我今日跟你们走了,那么明日,我们便会被灭口,你知道吗方才我就差点。。。而现在又有沈伯伯眼线看着,我实在挣脱不开。”
陈棠知顺着顾司瑶目光斜眼撇了眼,见真有人影,不由得浑身轻颤起来,但还是控制住了,不过,她还是担忧起顾司瑶,声音也不由得放缓起来:“那你如今怎么办,一直留这儿也不是个办法。”
顾司瑶也知不是个办法,她朝陈棠知使了个眼神,又用稍微大点声音道:“我可是沈国侯嫡子正妻,岂是你等乡野之人说劝走就劝走的?别白费功夫了!”
随机她又小声道:“所以我决议,上元节,放火烧房屋,在沈斯年面前假死,实则跑走,这样也能让他彻底死心。”
至于为何是上元节,因为她自六岁那年起就没见过了,而上元节又是一年一个样,这段时日她也好好休养一阵。毕竟假死不能太快,不然势必引起怀疑。而上元节人流量大,是假死加逃跑的又一最佳时机。
平日逃的话,照沈时均看,势必能照到他,何故不趁着这些时日让他放松警惕?
“你竟然说我是乡野之人?难道我们这十几年情分竟比不过一可有可无的男子吗?我怎么现在才现,你竟如此优柔寡断!”
陈棠知被气得怒目圆睁起来,她脸色青,却声若蚊啼:“行,这段时日我们暂时不来往信件,待上元节当天再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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