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
“怎么着,你还要杀我,来啊,我仰着脖子等着你杀!”
“孽障!孽障!”乐平郡王一口血喷了出来。
“……”梅怜宝略心虚的住了嘴,心道:哎呀娘呀,我的嘴这么厉害,把他气吐血了都。
若幕后大手这么容易被她气吐血,那她必然得是真妖孽啊。
血吐出,乐平郡王苍白了脸色,缓缓闭上了眼,他的身躯佝偻下来,金辉虹光依然在他身后头顶,却更像一尊坐化升天的佛了。
梅怜宝吓死了,莫不是气死了?
慌慌张张,提着裙子就想跑到大青石顶看看他。
“你站住。”乐平郡王睁开眼,淡淡道。
“你没死啊。”梅怜宝放下心来,与此同时心里也置疑起自己的猜测来,观这位郡王的神态、模样、作为,实在不像幕后大手。
“你,就是妖孽。”乐平郡王坚定不疑的道。
梅怜宝气笑了,掐腰开骂:“你给我去死!”
太阳西沉,倦鸟来归时,孟景灏提着两只野鸡回来了,就见,七彩霞光笼着垂头的乐平郡王,他的眼睑半合,神色安详宁静,下睨着在溪水畔起舞的梅怜宝。
梅怜宝脱去了袄子,只着一条裹胸绯裙,正在轻歌曼舞。
听听她唱的是什么?!
“……翠裙腰掩过半尺,搂胸带趱了一围。骨捱捱削了玉肌,瘦恹恹宽了绣衣。乱松云鬓堆,困腾腾秋水迷,命悬悬有几日,软怯怯无气力……”
“梅怜宝!”
一声怒喝,缱绻柔绵的唱腔戛然而止,梅怜宝“啊”的叫了一声,提裙就跑。
“你给我站住!”
气恼上头,他连象征着至尊第二的“孤”字都撇开忘记了。
“他又骂我是妖孽,我气不过。”梅怜宝穿上袄子,躲在山石洞子里扬声辩解。
乐平郡王微勾唇角,终于敢从大青石上走下来,“太子哥,你回来了。”
孟景灏诡异的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太子哥,你可算回来了!
看样子,是阿宝实在把他逼急了。
“你又说她了?”
“我只是遵从心底的预示。”乐平郡王说了一句,便往泉水边走来采摘树上的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