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夫人,梅老爷求见。”
是蓝玉的声音。
“哎呀,我爹要见我。”
“让他等着。”
“那可不行,婢妾可是回来省亲的。”梅怜宝故意加重了“省亲”二字,使劲推开孟景灏,就往外走。
“回来。”孟景灏拽着胳膊又给拽回来,“穿戴整齐!”
扣上蝴蝶盘扣,抚抚被揉搓出了褶子的百褶裙,嬉笑道:“差不多了。”
“别气孤,回到太子府没你的好果子吃。”说罢,拽着梅怜宝出了小隔间,亲自去给她挑衣裳穿。
外面,廊子上,梅严德又等了足足两刻钟才得以见到自己的女儿,却是隔了一层茶白的厚帐幔。
梅严德被蓝玉请进来后,看看帐子,看看如门神般守在左右两边的宫女,怔了怔,苦笑连连。
帐子后,孟景灏半卧在罗汉床上,怀里抱着梅怜宝。
“阿宝,你的姐姐们都告诉我了,你在怨恨父亲没本事是吗?”
感觉腰有点酸,梅怜宝不客气的抓了孟景灏的大手让他给揉揉。
帐幔里没吱声,梅严德又道:“也恨父亲卖女求荣吧。”
“在跟了我们殿下之前,是有点怨的,现在不怎么怨了,女子总归是要嫁人的,嫁一个天下第二人,以我的身份做个妾,这辈子也不亏,在这一点上还要感谢父亲。”
孟景灏勾了勾唇,揉腰的时候越发尽心了。
梅怜宝舒服的眉眼舒展,给了孟景灏一个“服侍的不错”的眼神。
“再有,吃了父亲那么多粳米那么多细肉,得了父亲那么些疼爱,以身为父亲换点前程,我也不怨,甚至觉得这也是我的责任。”她恨的是梅严德落井下石,设圈套害她。
别人看她是妓,没想到父兄亦如是!看不上她,却又利用她。
梅怜宝瞪向罪魁祸首,心里又想杀他一回了!
抱起他的手掌,嗷呜咬在那虎口上。
孟景灏早防备上这个妒妇兼毒妇了,翻过手掌撑住她的小嘴,搂了她在怀,逗弄那小舌。
梅怜宝要出声又被死死捂住嘴,这剩一对眼睛瞪人,精灵活泛,火气冒烟,孟景灏无声笑的开怀。
梅严德心一松,“那阿宝现在还生父亲的气吗?”
竖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仿似“呜”的一声,“阿宝?”
“不气了。”被放开了嘴,梅怜宝老实的趴在孟景灏怀里,“父亲,我没银子花了,给银子。”
“两万两都花干净了?”梅严德蹙眉。
“花干净了。你给不给?”梅怜宝不耐烦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