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养了它千年,可是它却始终想从他手里逃离,他一次次的不许,它便一次次的将他咬伤。
他终于知道,他伤她究竟深到了什么程度。
意识即便在身躯里沉睡,也要拒绝他给的温暖。
也许,对她来说,他给的那些都是毒。
饮鸩止渴的结局是无路可逃,她再也不想重新尝试。
他终于明白何为相思。
终于明白何为相见不相识。
终于明白等待追寻的苦。
她在洞顶上写道:“天黑了,我好冷。”
今时今日,纵他有一身热血,心也是冰冷的。
“黛黛,你何时才肯再出来见我?我已知错了。”
花谷里安静的让人窒息,他在自己面前又摆下十只碗,他带着蛇儿入梦,可梦中无有与他心灵相惜的黛黛。
不知又过去了多少岁月,此间灵气稀薄,漫天诸佛划破虚空离去,他抱着黛黛,站在断崖上,望着茫茫大海,道:“黛黛,你说的对,这岁月是荒凉的。”
说罢,他化作一尾金龙,将黛黛化作一尾黛青长蛇,两个尾部紧密绞缠,就那么远远的坠入深海,长眠。
“黛黛,当你再次睁眼时,你是在我的怀里醒来,可高兴吗?”
番外(二)
仿佛只是顷刻,便已是沧海桑田。
满大街跑的都是叫做汽车的铁盒子,满大街走的都是“袒胸露乳”的女人,她们还有五颜六色的头发。
刚醒来的那会儿,黛黛以为她们是妖精。心里想着,她们妖精一族的确是很风骚的,可何时风骚到了这个程度?也太……没有内涵了吧。
可是那个和她同居的,据称是她老公的男人说,这叫做时尚,她问什么是时尚?那个老公答:“时尚就是美。”
她嗯嗯点头,爱美谁不会啊,兴冲冲换了细绳小吊带,齐b小短裙,小施法术把头发弄成酒红色,对着镜子一番搔首弄姿,笑眯眯的想,就咱这倾国倾城之色,往外头一站绝逼秒杀所有男人。
她好像被谁当头棒喝过,灵光一闪,豁然开朗,做妖吗就得有做妖的样子,白日是良家妇女,到了晚上就要勾搭男人去也。
随着“咔嚓”一声门响,她暗叫一声不好,慌忙开窗想逃,可门外那人比她更快,悄无声息便从玄关处到了他面前,右手牢牢握着她的左手,嘴角牵起,一阵看似良善的微笑。
“老婆想去哪儿?”
不知怎的,她对他有天生的畏惧,在他面前不敢放肆,立正稍息低头做小学生见班主任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