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听了她的话倒是对她生出了几分怜惜。
“你不是他的爱妾吗,他怎么让你陪我……睡?”
如烟一直在前头卖力的扭屁股,听到李秀清问她这话不经意的拿帕子抿了抿眼睛,笑呵呵的道:“陪谁睡觉不是陪啊,奴家就是干这一行的。何况,大人你比二爷长的俊,奴家愿意赔大人,可奴家知道大人是嫌弃奴家的。”
李秀清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如烟顿住脚浑身都僵硬了。
“你想继续下去吗?”
如烟哽咽,使劲摇头,开口就带出了浓重的鼻音和哭腔,“谁想像破烂一样被随处扔啊,可奴家又有什么办法,只能任由旁人摆布罢了。奴家的归宿真的算好的了,奴家有个小姐妹,曾是楼子里的花魁,一朝得了病就被扔去了乱葬岗自生自灭,奴家知足,不能太贪心,太贪心了苦的还是自己。”
李秀清抿了下嘴,“若罗家事了,可愿意跟我走?”
如烟蓦地回头,看着李秀清泪珠扑簌却摇了摇头,垂头低哼,“还不是一样。”
你和那些男人又有什么不一样?还不是喜新厌旧,喜欢了就睡不喜欢了就扔到一边去。
“奴、奴家年老色衰了,配不上大人。”
李秀清自然听到了她的低语,于是道:“你可以多考虑一会儿。对了,这罗家可有奇怪的地方?”
如烟一边卖力的扭屁股一边道:“若说奇怪的事倒是有一件,这在罗家都不算怪事,都习以为常了,后头院子里锁着一位守寡的大奶奶,你进门之前可瞧见了没有,那五座贞节牌坊就有这位大奶奶挣下的一座。”
“领我去看看。”
如烟想了想,小心道:“这可是大人让奴家领着去的啊。”
“嗯,是我强迫你的。”
如烟满意的朝李秀清抛了个媚眼。
“你可以正常一点,真的。”李秀清清了清嗓子建议。
“大人,您是嫌弃奴家吗?”
眼见如烟要腻歪上来李秀清连忙道:“没有没有,你继续。”
不一会儿就到了地方,李秀清举目就见了一座被木条封了门窗的屋子。
“就是这里吗?”
“是。”如烟抬手一指打开的小气窗,“平时递饭递屎尿都是从这个小窗户进出。可怜见的,被关了三十五年了。我听说啊,大爷得了痨病快死了,大奶奶是冲喜被从外面买来的,新婚当天晚上大爷就死了,从那以后大奶奶就被封在了新房里,被封的时候大奶奶才十四岁。”
李秀清蓦地握紧了拳头,抬起手成爪凌空一划,门窗就像被刀切过一样,“噗通”数声就都掉了下来。
如烟惊的小叫了一声。
“这可了不得了。”如烟撒腿就跑。
黄昏影暗,从里面走出了一个满头白发的女人,她抬头望天呵呵怪笑了一声,然后就直直的朝李秀清走了过来,带着强烈的攻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