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在何处?”李秀清问道。
“不远,离这里不远了,在银杏镇罗家湾,只有一日的路程。”
“那你明日打发马车来接我,明日我还会在这里。”
“是,是。”罗进学大喜过望,急忙磕头。
等罗进学他们一走,吴绾绾就有点噘嘴,“老板,那个男的不是好人,依着我管他死活。”
“他虽然不是好人,但也不是恶人,他身上没有人命。”
“老板,那个二奶奶怀的孩子是不是文曲星下凡啊?”吴绾绾蹲在李秀清身边很有兴致的询问。
李秀清笑笑,“你怎么知道是文曲星下凡?”
“是老板你刚才说的啊。”
“没有,我只是说后福无穷。而且窦氏是孤苦的命格,但相逢即是有缘,她在遇上我之后命格就变了。”
“啊。”吴绾绾愕然,“怎么会这样,一个人的命格还是会变的吗?”
“是呀,命格会变,一个人如果不曾背负孽债,他的命格即便是死劫也有一线生机。”
“原来是这样。”吴绾绾若有所悟,望着李秀清满眼都是小星星,“老板,你一定是神仙托生的!”
李秀清摸了摸吴绾绾的头,笑而不语。
贞妇
罗家是耕读之家,祖上出过五品的翰林,现如今家里还供着一位秀才老爷,罗家湾过半数的肥田都是罗家的。
一入村李秀清首先就看到了一溜牌坊。
原本弓着腰给李秀清引路的罗进学立时就抬起了头,挺起了胸脯,指着通向他家大门口的那些牌坊道:“大人,您看到了吧,头前那五座都是贞节牌坊,后面那一座是我祖爷爷的进士牌坊,我祖爷爷曾经官至五品翰林。”
罗进学一副与有荣焉的笑模样。
马蹄哒哒,马车很快到了大院子门口,罗进学又指着最后一座贞洁牌坊炫耀道:“大人您看看,这就是培养出翰林,守了五十年的我曾祖奶奶的贞节牌坊。”
“即便是贞妇自愿的,又有什么好炫耀的?”李秀清淡声诘问。
罗进学呵呵讪笑,“大人,您快请进,我们罗家掌家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嗯。”
罗家院子很大,进门之后是喜鹊登枝照壁,绕过照壁往左拐是个放置马车的空院子,穿过垂花门就进入了外院。
此时穿堂里坐着许多人,当中一个嘴里吸着水烟,坐在主位上吞云吐雾。
这架势倒像是三司会审。
“大伯,我把大人请进来了。”罗进学拱手作揖。
“哦。”罗文勇放下水烟壶这才正经看向李秀清,“你可有度碟?”
“那是什么?”李秀清淡淡望着这个装模作样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