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里有青莲的味道,唇瓣软弹紧致,郎华娘很享受的眯起了眼。
宁静远死死掐住把持着他下颌的那只手,被迫尝到了她唇腔里淡淡的药草香,和微微的甜。
怀里抱着软玉温香,宁静远清晰的感觉到郎华娘是个女人,不管她多么凶悍霸道,还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女人,腰肢软细,波涛汹涌,幽幽女儿香无孔不入的将他包裹。
渐渐的,他掐她手背的力道松懈了下来,情不自禁的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点漆如墨的眸漫上一层氤氲,仿佛是动了情。
而郎华娘一直是享受的模样,眸色清亮,纯粹享受着这个绝色男子带给她的舒服。能有人抱着她绝不自讨苦吃,腰肢软了下来,将整个身子偎依到他的怀里,渐渐放弃主动,懒洋洋的由他掌控。
眼前这座府邸是依山而建的,周匝有数棵参天大树,树冠如伞,郁郁葱葱,阳光穿过茂密的叶,地上落下光影斑驳。
守门的是个小管事,一看王妈妈的惨状,先是吓个半死,随后立即跑回了府里。
“哎,你……”青燕阻止不叠,大喘一口气,拼着命去追。
车夫苍生也不敢留,马车停在门口,出溜一下跑个没影儿。
郎华娘跳下车,眉眼带笑,仿佛吃了顿令她五脏六腑都满意的山珍海味似的。
“我抱你下来。”语调温柔多情。
宁静远唇瓣红润,冷哼一声,站在车板上固执的道:“你放下脚凳,我自己走下来,我是瞎了,又不是瘸子。你把我当女人吗,处处要人抱。”
“好吧,好吧。”郎华娘耐性足足,眉飞色舞的宠着他的别扭。
府门“嚯”的大开,一虎背熊腰,四方脸的男人冲了出来,身后跟着手拿棍棒的家丁。
“来者何人,竟敢如此糟践我婆娘。”
“当家的,你可算来了,快来救我。”王妈妈趴在地上,顿时哭的更惨了。
四方脸男人一看王妈妈,顿时气血上涌。
又一看郎华娘和宁静远褴褛的穿戴,顿时勇气无敌,喝道:“给我上,打死这对狗男女,打死算我的!”
教养的缘故,宁静远站则笔直如松,郎华娘则不是,她歪靠在宁静远的肩头,一手拎着酒壶随意摇晃,一手搭在宁静远的肩头,笑盈盈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果然,你婆娘欠揍,你也不遑多让。”
在郎华娘把酒壶塞宁静远手里,掰掰手腕准备拿这些老鼠练手时,忽的传来一声冷喝。
“住手!”
董大小姐出现了,眉目清冷。
可这四方脸的男人却装作没听见,同时道:“给我打!”
董大小姐被扫了脸面,紧是一蹙眉,便冷声淡淡道:“王胡子,你要奴大欺主吗?”
又将家丁一一扫过,“你们也都想要奴大欺主?”
“奴才不敢。”王胡子微变脸色,怒气勃勃的应声。
“奴才们不敢,大小姐息怒。”其余家丁纷纷扔下棍棒,个个诚惶诚恐。
“大小姐,那可是奶过你的人,现在有人这么糟践她,糟践的不是她,而是大小姐你,是对我们府上的挑衅,大小姐,你看着办吧。”说罢,王胡子狠狠瞪了郎华娘和宁静远一眼,转身去救被拖行数里的自己婆娘。
董大小姐不赞同的看了郎华娘一眼,淡淡讽道:“在王管家眼里,王妈妈已经能和我相提并论了?那要不要,我反过来伺候你们。”
王胡子一窒,扬声怒道:“大小姐是要包庇外人了?”
王妈妈登时就哭道:“大小姐,奴婢伺候您这么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到头来您却为了个下三滥的人委屈自家人,大小姐,你这是要寒我们这些老人的心啊。”
“是啊,是啊。”家丁里头有将近一半的人附和。
董清妩看向郎华娘,“你们若是占理,若是平白无故被人欺负,即便你们忍气吞声,我也不会善罢甘休。可是王妈妈,你是怎么对待我邀请的贵客的,你可知道,这位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你羞辱我的救命恩人,打算置我于何地,想让我背上一个忘恩负义的罪名?你们做奴才的本分哪里去了,主人要请的贵客,你一个奴才却要羞辱,不是奴大欺主又是什么?”
王妈妈和王胡子都微微变了脸色,但也仅是一瞬,遂即就是一副有恃无恐的嘴脸。
“美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郎华娘荡然一笑。
董清妩顿时想起那日马车里被郎华娘轻薄了的事情,心田荡起微波,清冷的眉目一挑,似笑非笑道:“如此欺负我家的奴才,‘救命恩人’姑娘,你还是进府来给我母亲一个说法吧。”
她把“奴才”二字咬的微重,淡淡瞟了王妈妈王胡子夫妻二人一眼。
“开门迎客。”
☆、太丑,伤眼
“郡主,您可要为奴婢做主啊。”王妈妈立在福安郡主身侧,假模假式的擦眼角,一派委屈模样,眉眼却斜斜挑着,怨毒的盯着堂下的郎华娘。
郎华娘打量了一眼福安郡主,岁月虽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却仍然清晰可见她年轻时的明眸皓齿,水灵动人。
这位郡主是个美人,也只有美人能生出美人来。
郎华娘又看一眼正当年华的董清妩,心情殊为愉悦,从始至终,那王妈妈都不曾入了她眼。
太丑,伤眼。
福安郡主头一次没有理会王妈妈的意愿,而是盯着宁静远看,直直看了半盏茶的功夫,从她的眼神中,可以察觉出她的惊诧和犹疑。
“你是……”
宁静远端坐在郎华娘身畔,立时道:“福安郡主,我从外面进来时,经过你家的花园,园子里的四季海棠开的极为繁盛。待我回去时,能折几支插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