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意低着头,不敢看郎华娘,渐渐的躬下了腰,是卑微羞愧的模样。
“华娘,爹……”泪水默然无声的落到地上,湿了黄土。
郎华娘心中微痛,轻抱一下郎意就放开,“阿爹,我都知道。你生我养我,护我长大,又顺从我所有不遵世俗规矩的心意,再也没人比你更宠我,你就是这世上最伟大最值得尊敬的父亲。我已长大,羽翼丰满,我护你心甘情愿。阿爹,好好在家里呆着。”
郎意抽吸了一下鼻子,没出息的哭了,不好意思让郎华娘看见他涕泗横流的丑样儿,猛点几下头,扭身就回了家。
宁静远微微动容,心想:这臭女人倒是孝顺。
“青燕,苍生,你们都是死人吗,我被人打了,你们去,给我打她。”王妈妈再度叫嚣起来。
“你说得对,我该把这奴才拎到福安郡主的跟前去,打狗还得看主人呢。”就在王妈妈还要叫嚣之时,郎华娘对着她因断裂而凸出的一块腿骨就猛的踹了下去。
伴随着“咔嚓”一声,王妈妈再度惨叫,立时晕厥了过去。
“使不得,使不得。”青燕反应过来,赶忙上前来劝说。
“我在给她治断腿呢,这不就接上了吗。”郎华娘道。
彼时门口已围了不少村民,狗子娘也在其中,郎华娘就道:“婶子,你家有绳子吗,借我用用。”
瞧着王妈妈被整治成这个惨样儿,狗子娘心里痛快,忙道:“我这就家里拿去。”
两家挨的近,不过片刻,狗子娘就抱着一捆绳子过来,“华娘子,给你,够用不?”
“够了。”
说着话,郎华娘把王妈妈结结实实的捆了,栓到马车上。
对宁静远笑道:“带你去清远书院一游如何,昨儿你不就想去清远书院吗,我挺好奇,清远书院有什么东西吸引你的。”
宁静远心头警铃大作,变了脸色。
☆、奴大欺主
马车早已驶入了清远书院,青燕小跑着在前头领路。而王妈妈,双手被捆,被拴在马车后头,跟着马车跑,梳理的一丝不苟的发髻歪了,金簪斜斜垂落到后脑勺,脸也蹭破了,不沾泥土的青花丝绢绣鞋破了个洞,一身污泥,一身狼狈,惹得怀抱书本的学子们都驻足观望。
在清远书院,王妈妈可是个人物,认识她的不少。
“这不是王妈妈吗?”
“老虔婆也有这报应,哈哈,活该。”
“小声点,别让她听见。”
“那马车不是山长家的吗,谁那么大胆,敢这么对王妈妈。据我所闻,福安郡主也要礼让这王妈妈几分的。莫不是得罪了福安郡主?”
“福安郡主的眼里除了山长还有别人?”
“老虔婆活该,就得有人治治她,她才知道自己是个奴才,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