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贵人一愣,仿佛忽然整个心脏都抽空了似的。随即低下头,带着点颤抖轻声道:“妾乃左副都御史秦德长女,秦勾。”
霍槿嗯了一声,看她长得甚是清秀,带着点期待的问道:“你说,该不该打昙国呢?”
“陛下难道忘了,后宫不得干政啊。”
霍槿白她一眼,心想自己真是疯了,问她这个做什么。直接甩袖子,站起来往床边走去。
帐中旖旎,一夜春宵。
寅时,秦贵人洗漱完,搭上宫女的手回宫,满面春光。迈出大殿的时候,不经意看到颜小苦跪在左边,岁磐跪在右边。秦贵人忽然转过身从颜小苦身边走过去。
暗自用脚狠狠的踩在她的手上,嘎吱一响,还轻轻动了两下。
颜小苦啊的一叫,将手抽了回来,立刻抬起头瞪着她。
秦贵人轻轻一笑,便解气的走了,扭着腰很快消失在视线中。
颜小苦腾地站起来,“这女的有病啊!”将手放到自己面前,果然青红一片。
是日,亥时。
入秋的天特别凉,清风微吹在脸上十分舒服,颜小苦和岁磐趴在草丛里窃窃私语,草丛微微响动,由于风大,倒也没人注意。
舒扉宫的灯还微微亮着,证明里面的人还没有睡觉。秦贵人正在伤春悲秋,拿着一只小毛笔,在宣纸上写写画画。哎,春花秋月何时了啊。
一眼看过去,宣纸上满眼都是花啊,草啊,月啊,愁啊。
她微微抬起头,看了看西天升起的圆月,一入宫门深四海啊。
她惆怅着,低下头,就看到吊在窗子下那只惨白惨白的玉手,月光照耀下,一动不动。清风吹过,秦贵人叹了一口气,突然定睛一看,那是一只手!是一只手!
颜小苦够着身子站在窗子外边,一只手伸了进去,吊在里面的窗子里。半晌,只听见里面一声凄厉的惨叫,随后便是椅子倒地的声音,她连忙将手抽了出来。
岁磐立马站起来拉起她就跑,两个女孩在阴森森的黑夜里,发了疯一般的奔跑,这种感觉,让颜小苦顿时想到了那天假扮新娘子,和颜述颜琅一起逃跑的时候,特别刺激。
第二天,宫中皆传闻,舒扉宫秦贵人惊吓过度,病倒了。
颜小苦很紧张的问岁磐,“我们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岁磐摇头。
“哈哈哈哈……”她突然叉着腰笑了起来,笑的合不拢嘴,心情十分好。随后咧开嘴朝天大喊一声,“惆怅姐我回来了!”
“十月初七,都督同知赵东洋出兵月亮关,势必要胜,夺回我襄国三座军事重城!”霍槿高坐龙椅,掷地有声,“朕心意已决!”
地下所有文武百官都敢怒不敢言。左丞相赵儒顿时老泪纵横,赵东洋是他的亲儿子,好好的被派出去打仗,他这个做爹的怎么都想哭,况且,这个嫡长子从小便聋了,就是凭着家族才做到都督同知这么大的官。“陛下,犬子耳不能听,实在不能派去打仗啊!”
霍槿没说话。
高泉上前一步,面上挂着那虚伪讨好的笑容。“陛下,微臣愿请兵诛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