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木?”手塚试着叫醒她,手触到她的脸,滚烫。
手塚不再犹豫,抱起铃木准备去医院。
“不要,不要去医院……”怀里的她努力睁开眼,轻声呢喃。
他才想起来,她似乎不喜欢医院,也不喜欢西药。
走进了她的房间,将她放在床上。
“……也不要打电话给爸爸。”她又轻声说了句。
“好。”他应道。
初进铃木的房间,手塚有些惊讶。床的一边是游戏机和电视,另一边堆叠着游戏碟,此外除了一张睡觉用的床、书架和写字台就别无他物,简直不像是一个女孩子的房间。
地上散乱着无数白纸,床上也有。手塚拿起一张,是剧本。
手塚找到铃木家的药箱,取了感冒药和退烧药让清光服下。
她虽然很抵触,但最后还是照办了。
不久清光就睡着了,整个人像虾米一样蜷缩起来。
据说这是人类在母亲的子宫里时的姿势,是寻求保护的一种姿势。
寻求保护?似乎和向来厉害的铃木扯不上关系,手塚想,然而今天的铃木,从里到外透出一股无力感。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清光带着鼻音的呼吸。
手塚想了想,走进了厨房。
“不要……不要!……”
大约是十五分钟之后,清光的房间里突然传出她惊慌的叫声。
手塚面色一凛,放下手头的东西直奔清光的房间。
告白
1
她做了一个梦,漫长的梦。梦里正是夜晚。浓得好像什么都化不开的黑暗,绝望。
窗外的夜空很暗,没有星星,月亮很大,大而皎洁。高悬在空中,冷眼看着底下蝼蚁般的人生和世事。
街走到末尾,是一栋依旧热闹的,从里面飘出廉价的脂粉味和酒肉发酵的臭味,夹杂着男子淫|荡的大笑声和女子承欢的娇笑声和呢喃声。
这其中某一个房间里,一个女孩仰面躺着,望着天空,透过这间冰冷的房间里唯一一个窗户。她的眼睛睁得很大,里面却毫无光泽,像是死人的瞳孔。
而冷冽的月光也透过这个窗户照在她身上,被撕破的衣服已不能蔽体,露出象牙色的娇嫩肌肤,上面是令人可怖的青色淤疤,红色的吻痕,晶亮的液体,被牙齿咬过的地方还带着绯红的血痕。□勉强被衣服遮着,然而可以看出从里面不断流出的殷红的血。
她身上的血味吸引了苍蝇和蚊子,嗡嗡嗡地围绕在她的周围,也有已经将口器扎入她皮肤里的。房间里有老鼠和蟑螂在跑动,似乎也是被鲜血的味道刺激,想分得一杯羹。
她全身没有力气,赶不走这些秽物,也站不起来。
连喉咙都因为刚才的尖叫已经沙哑,再也发不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