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意料之中,在报纸登出当天,清光就接到了久违的迹部的电话。
“你很好。”迹部咬牙切齿说了三个字。
“恩,我很好,你呢?”
“……你,决定了?”良久,迹部道。
“我决定了,我有自己想要走的路,所以你不要阻止我。伯母那里,我会自己和她说明白。”
“……本大爷不介意,不过你母亲那里,你准备怎么做?”
“我母亲?”清光脸色一凛,弯起嘴角,“告诉她她倒是还记得我,可我已经不认识她了。”
她长到十五岁,只见过所谓的母亲的照片;神隐三年,回来后也不曾见面,亦不曾听说她有找过她。
这样的人如果还能称得上母亲,那真要笑掉人的大牙了。
清光放下话筒,望向窗外的天空。
两个人的交集
时间有的时候真像一场梦。
等到清光再次坐在自己房间的窗台上看着窗外的天空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以后。
窗外树梢上的樱花不见踪影,却抽出细碎的嫩绿色细芽。
拍摄结束,进入后期制作。
进入学校以后发现网球部周围特别热闹,听说不久前的地区预选赛青学势头很猛,取得了都大赛的资格,所以前来观看训练的人也渐渐多了。
这么说来,是要和冰帝对战了。清光想起和长太郎的诺言。
现在想来,当初怎么样也不会想到离开迹部以后会遇见手塚。
拍摄的一个月间,并没有见到手塚,然而一直会怀念一起回家的那个傍晚。手机里存着那个人的电话号码,然而并不曾拨通过,好像在酝酿着情感要干一件大事。
连清光自己都怀疑这个怀春的女人还是不是自己了——她原不是这样的人,或者说,在她重新成为那个“她”以后,周围血腥的世界没有给她一个可以享受美好和安静的环境。
把自己当做一件重要的事物。手塚是这么说的,她也确实在做。
那么,或许……或许可以尝试一下,虽然她知道这份幸福哪怕可以拥有也不会长久,但是她只想尝试一下,哪怕已经看到了最坏的结果。
和手塚一起回家的那天后,第二天和英南打电话,听她说青学谣传手塚和低一级的叫铃木清光的那个新转学的女孩在交往了。英南在电话里很震惊。再过几天,清光已经在剧组了,收到英南的短信说她要成为女主角的事在学校里闹得很大,藤原雪声泪俱下地控诉她的阴险狡诈。
回来以后,她依旧坐在树下,看着不远处网球部的活动。那个清冽而温柔的人站在那里,严肃认真。
清光有时候一个人也会笑出声,因为她发现被她说温柔的老是像冰山一样不多话的人居然可以变身成为“给我绕球场跑xx圈”的咆哮王。
“都大赛,加油。”
某天,手塚遇见在车站遇见清光。
“恩。你也是,电视剧的事情,我听说了。”手塚道。
一个月的时间似乎没有在两个人那里留下痕迹,好像前一天两个人才从这个车站出发,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
“很吃惊,演戏的事。”
“……恩。不过再想想,似乎也非常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