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念?”库洛洛眼底闪过一丝精光,“他和女王说什么?”
“他劝女王不要戴着真品去,不过那个维多利亚女王愣是没答应。”
“没答应?”库洛洛想到什么,敲敲额头。
在今早的摄像头里看到过一次,侠客轻车熟路地转动起居室屋角摆设的青瓷花瓶,然后拿下旁边挂着的一张装饰油画。一个暗格已然出现在油画之后。
谁都不会想到,女王的珠宝竟然会藏在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小地方。
侠客熟练地按下密码,暗格如预料般自动开启。
“呼……还好,我还担心它是系列密码。”侠客将手机放进口袋。那就用不着什么程序算法计算下一个密码了。
里面很深,在出口可以看到权杖的尖顶。
拿出王冠来,侠客细细打量着。“似乎也没有怎么样吧。”什么“库利南之星”,不过也就是几颗宝石罢了。
“假的。”库洛洛在侠客身后,猛然给了侠客一个惊雷。
“怎么会?”
“你找找看,库利南的‘爱之心’在不在上面。”
“爱之心?”库利南的核心,虽然体积不大,却是库利南之星系列里最珍贵的一颗宝石。侠客沉眸看了看库洛洛,将暗格里的宝石全部翻出来。
“……没有。”良久,侠客道,眼底是一片怀疑之色。“她,有危险?”
没等说完,侠客看到库洛洛翻开了念书,然后眼前的团长突然消失不见。
“王宫里现在的所有人,全部杀光。”
这是团长留给他的最后的命令。
“全部杀光吗?……”侠客微笑起来,拔出手机上的天线,“这惩罚,会不会太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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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里很安静,尽管外面是人山人海的热闹。
大约是为着王公贵族们的安全,王都公民们在离王都教堂100米开外就被武装的护卫们拦截了。但是即使是阴雨霏霏的天气,市民的热情并没有减却,隔着1米多高的临时护栏,市民们朝着敞开的教堂门里头努力张望着,对于他们来说,就算是只看看些许的女王、王子和新王妃的模糊影像,就已经感觉足够幸福。
天暗暗,坐的满满的教堂里显得很阴晖。
凌绯白隐隐地感觉有些不对,因为宾客们的眼光里都含着某种试探和警惕。她不认识什么王都的贵族,但还是感觉到这些贵族们的举止并没有应有的气度与风范。
库多拉地公爵临时重病,没有出席。坐在最前排的,只有端庄微笑着的女王陛下,和她身旁一位穿着狐毛斗篷、带面纱的女子。看不清女子的容貌,但是由斗篷勾勒的身量上来看,约摸也不过是十五六岁的样子。
是公主?可是没有听过维多利亚女王有公主啊?
她有些疑惑地望向沙士毕亚,却看到他也在看她,脸上是有些僵硬的微笑。
左手举起,整了整白色鸢尾颈带,凌绯白的脸上恢复一如既往的平静。她任由他牵引着,缓缓地往祈祷台走去,圆穹顶上描绘着救世主受难的壁画,夸张的油彩,沉重的色调,他的眼睛瞪着她,沉沉地气势压下来,让她感觉到稍稍的窒息。
祈祷台前没有握着十字的大主教。
有些事情,总归是要发生的吧。这么想着,凌绯白的手从沙士毕亚的手中挣脱开来,动作本身没有很大,然而因为他的不阻止,变得很容易。
“库多拉地公爵家的伊丽莎白。”
“是,女王陛下。”凌绯白敛裙,深深地鞠下一恭。
“在婚礼之前,我只有一个问题。”
“女王陛下请讲。如果伊丽莎白能够回答的话,一定据实以告。”
“很好。”维多利亚的脸上笑意并没有褪下丝毫,然而一股森冷之意却染上了她的唇角眉梢。“我只想问:如果伊丽莎白你是库多拉地公爵家的小姐,那么这一位小姐,是谁?”
一位女官从旁走近那位戴面纱的女子,轻轻掀起她的纱丽。蜜糖色的头发如瀑般铺上她的肩头,墨紫色的眼睛如小鹿般不安地眨着。
绯白看着她,然后回过头来看女王。她的眼角扫到沙士毕亚痛苦的表情,然而她自顾自地回答着,平淡的、呆板的声音,缓缓地在安静的教堂内响起,“如果我没有猜错,那么这一位应该是列支敦库多拉地公爵家的小姐,伊丽莎白。”
“……”女王没有说话,倒是有些看笑话地上上下下打量了凌绯白许久。“那么,今天的新娘是谁?”
“是列支敦库多拉地公爵家的小姐,伊丽莎白。”凌绯白继续答道,没有再看沙士毕亚一眼。
在女王的示意下,女官解下伊丽莎白的斗篷。出现在凌绯白眼前的白色的婚纱耀眼,少女微微瑟缩着,两只手绞在了一起。她的脸上是应有的羞涩和不明白事情走向的微微惊慌,一双剪水瞳子不安地飘移着,我见犹怜。
“那么如今,伊丽莎白,哦,不,假冒伊丽莎白的这位小姐,你还有什么话说?”
还有什么话说?凌绯白轻笑,伸手脱下头上的金色冠子,抽下颈上的鸢尾花缎带。这样的东西压在头上,缠在脖子上的,让她很不舒服。不过,如果还有什么话说的话……她转过脸,碧蓝的眸子直视沙士毕亚。
她本以为是她欺骗了他,没想到最后却是他欺骗她。那么,他们之间,算是扯平了,只是她输在了计谋上。然而她也不需要有什么自责之心了,也许还应该怪怪侠客他们低估了这个王国的实力,出的计策漏洞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