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刽子手还可以在游街途中,借机向商户敛财,要的都是酒、醋、花红这些东西,不过陈老爷就从没干过这事儿。
按他老人家说,挣的钱已经够花了,还贪婪的到处敛财,那是缺德带冒烟的人儿才干的事。
李牧不动声色的走到陈老爷身旁,咳嗽了一声,把口袋里的黑布疙瘩掏出。
“自己拿着。”陈老爷目不斜视,“昨天就已经有人打点过我了,这事儿我有分寸。”
李牧嘴唇嗫嚅两下,看见旁边的陈不惭下衣摆也被口袋里的某个物件扯变形,那嘴角都咧到了耳后根。
“这帮子人是真有钱,砍个贼头都是便宜他们了。”
行刑过程正常举行。
验明正身、扔火签,李牧抽出插在柳云背后的尖头木板,陈不惭撩起头。
噗嗤!
陈老爷手起刀落,一刀切断颈骨气管和大动脉,但是咽喉处还有肉皮连在一起,让脑袋没有落下,勉强算是全尸。
李牧抬头看向那位小女被劣质房屋砸死的大人,现其人神情淡定,应是拿到的钱远远出了心中的怨恨,不然师徒三人这么做,可有好果子吃。
但就在此时。
李牧怀里的玉佩却再次散出阵阵热浪,烫得他心口一痛。
李牧心中大惊,低头瞥了一眼刘三的脑袋,其人眼睛闭合,分明死的很安详,为何玉佩还是有和先前一样的反应?
再去看师父和师兄陈不惭,亦是神情一往如常,并没有觉得有什么意外。
旋即玉佩内部产生一股莫名吸力,一阵凉风在李牧怀里掠过,玉佩便重新恢复了冰凉触感。
莫非是玉佩将诡异吸收,护住了我?
李牧怀疑,想将这件事告诉师父和师兄,但很快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这玉佩如此不凡,能对诡异之事产生反应,还能护体,多少是个和仙道有染的宝物,凡俗世间可弄不出这种级别的东西。
若这事儿抖露出去,很有可能会给尚且还是奴仆之身的灵竹带来杀身之祸。
“灵竹好像是王家在外边捡的孤儿。”
李牧若有所思,心中的好奇感在这一刻达到了巅峰,下次遇到灵竹肯定要好好问问。
再者,这宝物如此贵重,李牧于情于理都受之有愧,他向来讲究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种沾染仙道的东西,是个天大的人情,现在的他还偿还不起。
暗自下定日后一定要给灵竹赎身的决心,李牧便和师兄师父一齐回了陈府,继续练习刀法。
夜晚,月明星稀。
李牧带着打包好的饭菜回到王府,如愿以偿的见到了两日未曾出现的灵竹。
她就蹲在账房旁的小屋门前,穿着单薄的衣裳,丝有少许凌乱,大汗淋漓的张开嘴巴,感受着冷风刮去身上的热意,颇为的享受。
“这两天清点库房可算没把我给累死,快给本姑娘上菜!”
灵竹自来熟的开门把鞋一脱,往床上一躺,拿起枕头倚靠在墙边,两只脚搭在一起,翘着二郎腿,小脚丫晃啊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