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自己有足够的自信,连英语都不会,只知道争风吃醋的小女孩,怎么做她的对手。
就算结婚了又怎样,那只是家里安排的联姻,没有共同话题早晚会分道扬镳,毕竟他们没有戴最有代表意义的婚戒。
令她意外的是,美国如此开放的环境下,林烬桁竟然真的能保持洁身自好,拒追逐而来的莺燕于千里之外,朋友圈的置顶照片从来没变过。
她凭借能力进入林氏集团,从欧美分部来到国内,这才知道被他放在心尖上的女孩原来如此优秀。
名校就读,金牌专业,数个本科学段含金量极高的奖项,还有据说和他门当户对的出身。
当初说不会英语都是唬她的。
异国恋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们的感情,甚至林烬桁回国第一件事就是去深圳看她。
她承认她嫉妒,她以为只要他不戴婚戒,她就还有机会。
但显然她想错了。
在听见关于秦雨销的事情时,他第一次用正视的眼神看她,同时换好外出的衣服。
……
林烬桁在车上才看见秦雨销中午给他打过两个电话,记录被之后打过来的电话覆盖掉,拨过去提示她已经关机。
不知道她用了什么办法,天谴的定位系统也查不到她的踪迹。
助理电话询问了她的舍友们,连唯一和她算得上朋友的季祈遇都问了,但无一知道她的去向。
街道被越来越大的雪花覆盖,车水马龙不曾有半点式弱,和陌生人轻松擦肩而过,却不知道最爱的人身在何处。
京州这么大,她能去的地方总共就那些,派出去的人手寻找了a大校园和她兼职过的地方,没有好消息。
林烬桁去了趟水域君庭,然而专门给秦雨销准备的房间已经很久没人住过,他送的项链和戒指安安静静地躺在饰品柜里。
她在感情上那么敏感谨慎,却也小心地朝他打开大门,让他进入她的世界,分享她的喜怒哀乐。
只是他们之间总是聚少离多,他又被责任束缚,琐事缠身,没有办法和她一起生活。
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没能及时出现陪着她,以至于他现在找不到那扇门了。
从房间里出来,林烬桁打算请警方帮忙寻找,目光不经意瞥过客厅落地窗前的草木架。
秦雨销喜欢养花花草草,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花草自然也是,长盛不衰的唯一秘籍是养死了就换。
放在这里的几盆品种不同,阿姨每周都来消杀清扫,顺便浇水松土。
主人长时间不在,长得反而更加茂盛了。
最上面放着一盆堪称繁茂的仙人掌,墨绿色展示着它旺盛顽强的生命力。
林烬桁忽然之间就知道她在哪里了。
……
秦雨销抱膝坐在飘窗上,窗外是雪花覆盖的小区街道,两个小孩兴奋地跑来跑去,欢乐的笑声不断,天真又烂漫。
江逾白原本就比她大一届,两年前就保研去了南大,这套公寓倒是留着,但里面东西清得差不多了,供暖自然也没有。
秦雨销静静地着,双眼空洞地望着雪景,手脚冻得冰凉却浑然不觉。
雪花纷纷扬扬地洒落,天地间一片洁白,却无法盖住她孤独和悲伤,寒冷的气息穿透窗户,侵入她的骨髓。
浸得她的心也冷如霜雪,死寂又荒芜。
一想到这二十多年的点点滴滴都是虚假的,母亲、养父、师父……她所有感受到的温暖都是因为她替代乔溪成为肖家后人,去面对各方的图谋算计。
她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又为什么抛弃了她。
她好像找不到活着的意义了。
没多久,两个小孩被父母叫回了家,小区花园变得和这间房子一样寂静无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响起两声突兀的敲门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响。
敲门声还在继续,秦雨销浸在被整个世界抛弃的孤寂里,被这声音唤回思绪,她僵硬地转头,看向门的方向。
谁在门外?
……
林烬桁也不确定秦雨销在不在这里,敲门声在寂静的楼道里回荡,他期待秦雨销能从里面打开这扇门。
然而,屋内没有任何动静,是她不在这里,还是她不想开门,不想见他?
林烬桁眉头紧锁,一颗心好像沉到了底。
“秦雨销,你在不在?”
声音消散在空荡荡的楼道里,里面依旧寂静无声。
对面门却被推开了,一个大爷打量他两眼,好心提醒道,“那家的小伙子早就搬走了,里面没人住,你别敲了。”
就差点名道姓说你扰民了。
林烬桁说抱歉,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防盗门,顿了顿,带着一身失望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