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骨架纤长,整个人看起来瘦,但并非皮包骨,反而肌骨匀称,薄背柳腰,不穿高跟鞋比例也极好,艳俗而普通的红色旗袍穿在身上,也没压不住她敛尽山水灵秀般的纯然。
林烬桁嘴角似笑非笑地勾了勾,“欺负了人就这么走了?”
秦雨销转头,半眯起眼,又冷又躁地活动了下手腕,“哦,还得弄死目击者。”
在酒店那次,她虽然只是随便出拳,但确实是被他挡了下来,越想越来气,很想揍他。
林烬桁直起身子,淡道,“请我吃饭,就不揭穿你。”
“你他妈神经病吧。”秦雨销忍不住骂道,“这里没有饭给你吃是怎么的?非得来刮擦乞丐的大米?”
她嗓音清凌凌的,平常的时候说普通话标准又好听,脾气一上来就无缝切换到东北口音,混不吝的劲儿唬人得要命,好像每一个字儿里都带着捅人的刺儿。
林烬桁不知道抽了什么疯,散漫地笑了笑,莫名有几分痞,“这里的不好吃。”
秦雨销狠狠剜了他一眼,转身就走,“滚一边儿去。”
婚宴上的豪华大餐,她连一滴油腥都捞不着,这傻逼说不好吃!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林烬桁低笑了一声,“那我请你。”
秦雨销停脚转过身,一点也不客气,“我要吃比这里好的。”
一声很低的“嗯”从林烬桁的胸腔出来。
秦雨销又道,“我现在走了,就没工钱了。”
“我补给你。”
秦雨销竖起两根细葱似的手指,眼尾弯起笑意,笑容露出尖尖的虎牙,小狐狸似的,“我要双倍。”
林烬桁随意得很,“嗯。”
两人往外走,迎面瞧见了孟见汐,她似乎有点惊讶,打量了两人一眼,对林烬桁笑着道,“阿桁,你看见了小谕了么?”
秦雨销看向林烬桁,怎么这两个人也认识?
林烬桁神色淡淡,脚步未停,漫不经心,“没看见。”
这话没毛病,他确实没看见。
秦雨销笑容纯良得给孟见汐指了路,“她在洗手间里了。”
反正早晚都会找到,早晚都会知道是她干的,她隐瞒个什么劲儿,说完,跟上林烬桁的脚步。
孟见汐的目光落在两人离去的背影上,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
秦雨销就这么坐上林烬桁那辆纯黑色的跑,还被两个刚才一同在门口迎宾的礼仪小姐给瞧见了。
秦雨销正想着会不会有什么后果,动机的轰鸣声突然在耳边炸开,性能顶尖,起步极快的跑车直接窜了出去。
秦雨销的心跳也跟着快了快,下意识的看向林烬桁,目光落在他筋骨明晰,指节修长的手上,有点移不开视线。
两秒后她垂下眼,觉得新鲜感真是个致命的东西。
她在心智上算晚熟的人,但很早就知道,要忠于自己的感受。
林烬桁将车停在了路边,秦雨销下车,视线往上移,往上移,一直往上移,脖子差点向后弯了九十度,才看清摩天大楼顶部的牌子——府仙洲国际酒店。
全国着名五星级酒店,一百多层楼高的地标性建筑。
秦雨销眼尾抽了抽,不是吃饭么?来酒店干嘛?还是上次干那事儿的酒店!
她回头警惕地瞪她,“你不会又想对我做那种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