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人都能看出来,程锦谕这个表情就是来找事的,但没办法,她是宾客。
秦雨销礼貌地走过去,神色如常地和站在程锦谕身边的礼仪换了位置,负责倒红酒。
她是来兼职的,拿钱办事,就算程锦谕存心让她难堪她也得忍着。
果然没一会儿,程锦谕就故意碰掉了勺子,“哎呀,可以麻烦姐姐帮我捡起来嘛?”
秦雨销穿着高开叉的旗袍,因为她身高足够,穿的鞋只稍稍有一点跟,她手臂在腿后拢了一下防止走光,蹲下来将勺子捡了起来。
刚要站起来,突然有沁凉的液体从头顶浇了下来,秦雨销下意识的闭上眼睛。
程锦谕放下红酒杯,假模假样地道,“哎呀,不好意思,姐姐,我没看见。”
秦雨销等脸上的酒液都淌了下来,才站起来,勾了个淡淡的笑容,“没事。”
一桌子人或惊讶或没当回事儿,孟见汐递过来纸巾,语气温柔的关心,“她不是故意的,你别介意。”
秦雨销接过来,平静地道了谢,简单擦了擦眼睛周围的酒,然后拿着红酒瓶,又给程锦谕倒满红酒,仿佛什么都没有生。
毕竟是公众场合,程锦谕也玩不出来什么别的花样了,继续吃饭,不时和孟见汐说几句6枫时对她有多好。
秦雨销安静站在一边,内心无波无澜,刚分手那两天确实难过,但她过了那个劲儿就好了,此时听着就是外人的事。
程锦谕吃到一半要去洗手间,秦雨销嘴角带着妥帖的笑容,“我陪您去。”
程锦谕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以为这也是服务员的一项任务,还有些得意。
谁知道刚踏进别墅公用的大洗手间,就被秦雨销薅住了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拽进了隔间里。
秦雨销一脚踢在她膝弯上,程锦谕噗通一声跪在瓷砖地面上了,嘴上骂骂咧咧,被秦雨销一把将头按进了马桶里。
程锦谕嘴上出刺耳尖叫拼命挣扎着,秦雨销三两下卸掉了她的两个肩膀,飞快按下抽水键。
水流哗里哗啦地淹上来,淹没了程锦谕大半个脑袋,她被压制得死死的。
秦雨销从小跟着乔老太生活,七十年的嘴皮子骂起人来不管带脏字的不带脏字的,反正缺德带冒烟。
秦雨销耳濡目染,尽得真传,洗手间距离宴会厅很远,声音肯定传不过去,她骂得要多脏有多脏。
水流停了就再接着按,不断冲刷的水流刷洗着程锦谕的脑袋。
都欺负到头上来了,还忍个屁!
大不了今天兼职赚的钱不要了,这口气要是不出,她得长十个乳腺结节!
出完了气,秦雨销薅着头将她拽了出来,
程锦谕湿淋淋的头糊了她满脸,贴着隔间木板气得抖,呛了好几口水,咳个不停还不忘骂道,“贱人!!”
秦雨销冷笑一声,“还想再来一次?”
程锦谕恨恨地瞪她,大眼睛里气出了眼泪,愣是没敢再骂出声。
秦雨销推开隔间门,低着眼睨她,扎人的戾气横生,“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不要这条命也要弄死你,所以别来惹我,听着没?”
平复了一下气息,秦雨销洗去脸上的红酒,对着镜子仔细擦了擦,统一画的淡妆还好,没花。
头是全部挽起的,湿了也不怎么能看出来。
洗完手走出洗手间,一抬眼,瞧见门口的人,心尖突地一跳。
……他什么时候来的?又听了多少?
林烬桁靠在墙边,表情冷淡,闻声撩起眼皮看过来,双眼皮的褶皱长而深,黑眸冽而邃,眉眼间是锋利得高不可攀的凌厉,有种“莫挨老子”的拽样儿。
秦雨销甩了甩手上的水,当作没看见他,若无其事地继续走。
林烬桁的视线随着她而走,落在她被旗袍勾出的极为漂亮的身体曲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