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观梁摇头:“没事,刚刚出来听到跃青说有蚊子?”
水鹊疑惑地摸了摸脖子四周,“可能有吧……”
李观梁:“我找蚊烟给你房间点上吧。”
村民自家用晒干后碾成粉末的油茶籽壳和山苍子树叶制作的蚊烟,每一根形状都犹如大金条,驱蚊的效果比供销社卖的蚊香要好。
李跃青看着两人,突然卡了壳。
原本打好的要和水鹊单独说的腹稿,到了嗓子眼,绕了一圈,又咽回了肚子里。
“我先回房间睡觉了。”
李跃青说罢,转身回去掩上门。
背抵着门,按着额头,狠狠地捶一捶,接着又悠长叹息一声。
独留水鹊和李观梁在门口走廊,对视一眼。
水鹊悄声道:“你有没有觉得他怪怪的?”
不管是说话,还是行为,总给水鹊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即使原剧情里并没有提及男主的情感状态,水鹊还是尝试揣测,“他会不会是失恋了?你不用关心一下吗?”
毕竟才成年,应该还是在青春期吧?
李观梁也不清楚具体状况,他们兄弟俩虽说血浓于水,但彼此不会过多谈及这类情感上的话题。
“跃青有分寸,这类事情他自己会处理好的。”李观梁火柴一划,点了根蚊烟,白色烟雾缭绕,对水鹊道:“我帮你熏一熏房间,这样就没有蚊子了。”
“噢。”
水鹊让开身位让他进房间。
对面卧房却传来“砰”地一下响。
好像有拳头闷声砸在墙上。
男主真的还好吗?
水鹊抱着疑惑。
………
李观梁因为受伤,即使他坚持要上工,罗文武也坚定地拒绝了,非要他长个教训,于是这两天第八生产小队的活都由罗文武带领,李观梁只好赋闲在家。
他闲不住,只闲了一个上午,就要出门打柴。
水鹊拗不过他,反正周日他不用上课,干脆就跟着李观梁去了。
打柴的位置在村尾的一大片河滩,说是柴,实际上打的是一种能当柴火烧的蒿草。
水鹊才知道,乡里人有时候念叨的“三月茵陈四月蒿,五月六月当柴烧”,说得就是这块河滩边长的一大片一大片青蒿丛和黄蒿丛。
这会儿的蓬蒿丛甚至长得大约有两米高,要是水鹊一进去,准连人影也见不着了。
他就站在河滩的沙冈上等李观梁。
李观梁拿着镰刀进去,农活他从小到大做习惯了,手上动作迅麻利,镰刀割草唰唰响。
水鹊坐在白如雪的沙冈上,看着蓬蒿丛里黑色的顶前进,偶尔风吹,蓬蒿丛略微一低,很容易能捕捉到李观梁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