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皮轰地炸开,宋拂之推拒着时章的腹部,掌心下的肌理紧绷,竟难以撼动。
宋拂之慌乱地揪着时章的衣服把人弄起来,声音颤抖,情急之下用词粗鲁:“操!别咬。”
痛对于宋拂之来说是一种隐秘的刺激,再咬下去,他怕自己出丑。
牙齿松开,留下一个新鲜渗红的圆斑。
宋拂之胸腔起伏,呼吸沉重:“不干净,身上有雨水,还有汗……”
时章也呼吸急促,眼睛红,半晌笑出来:“就因为不干净所以打断我?”
宋拂之拧眉隐忍,不答。
“时章。”宋拂之也叫他大名,“你要亲就好好亲,别咬。”
“好。”
时章嘴上应得倒是乖,却没了吻人的意思,腰背挺直,离远了他。
时章问:“怕疼?”
说着要婚礼的仪式感,这会儿反倒又不亲了。
还问一些没头没尾的废话。
气氛已经被挑到这儿了,宋拂之忍无可忍,单手扣住时章的脖子把人带到自己面前,直接堵住了他的嘴。
那瞬间,掌下的脉搏陡然跳得飞快。
时章的唇好烫。
刚刚还凶着咬人的教授,此刻突然静了,僵了,时间仿佛停止了。
时章眼眸惊颤,任由宋拂之贴着他的嘴唇,一动不动。
丝毫不深入的浅吻,其他的感官甚至盖过了唇上的触感。
耳边雨落如珠,不远处隐约传来孩子们的嬉笑与抱怨,老师们在打电话商量之后的安排。
万般嘈杂,忽近忽远地盘旋,唯有对方的呼吸声清晰可辨。
稍微睁开眼,目光中只有另一个人,和他同样颤抖的眼睫。
树枝绿叶遮掩住他们紧靠的身影,学生老师与他们仅一雨之隔,十步之遥。
如果有人冒雨跑过来,就有可能看到他们在接吻。
枝叶摇曳,吻声细小,仿佛偷情。
宋拂之吻了两秒,退开时,耳朵到脖子已经全红了。
他从没做过这么大胆的事。
主动吻一个男人。
时章不比他好多少,眼睛红得彻底,胸腔起伏,呼吸乱如麻。
两人红着眼对视,谁也没说话。
如一场乍然苏醒的荒唐梦,雨水渐歇,天光骤亮,乌云飞地向两边退开,明亮的阳光穿云而出,洒满大地。
“雨停了!放晴咯!”
孩子们欢呼着,收了伞,小麻雀般叽叽喳喳地从树下飞了出来。
“宋老师,回去了!”老周扯着嗓门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