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多谢罗小姐了。”她的车已经开到了门口,余秦筝连和罗雪儿告别都没有,直接上了车,开了车就走。
同情?余秦筝想,大概,她最不需要的就是这种同情。
从三年多前开始,她得到的最多的就是同情,她也看明白了,同情,大多时候都伴随着高高在上的怜悯和奚落。
只不过,那些人喜欢换个词语来形容罢了。
车子驶入人来人往的市中心,红绿灯一跳,余秦筝的车子成功的在等候过一次之后被堵在了路口的第一辆,等待下次通行。
电话响起来的时候,余秦筝的心情有点烦闷,看到是霍冧,她目光微微一收,接了起来。
“到了下个路口的临时停靠点下车,我会让人将你的车开到你公司的停车场,然后你走十米左右,上黑色的车。”霍冧随后将车牌号报给了余秦筝。
“好。”余秦筝知道,很多事情,她就算担心,也得面对,即便,电话里霍冧的声音僵硬的让她的心为之一凉。
开车,停车,将钥匙交给霍冧的人,然后走了约至十米路余秦筝就看到了霍冧说的那辆黑色的车,本来以为,车上只会有一个霍冧安排的司机,没有想到,一上去,却意外的看到坐在后座的霍冧。
难免的,两人四目相对。
“开车吧。”霍冧率先开口吩咐了司机,然后将前座和后座之间的隔板打开,再转头去看余秦筝的时候,他的目光直直的落在余秦筝的丝巾上,而后,抬手,直接将她的丝巾撤掉,眼眸,几乎像一团火一样落在那暧昧的痕迹上,灼热的,仿佛要将那痕迹烧毁一般。
他留下的?
“年光笑那混蛋留下的?”霍冧的声音阴凉,但是,比起他触碰着那一处的手指,却又不算什么。
余秦筝点点头,看着霍冧,她强忍着的勇气,还是功亏一篑。
“霍冧。”余秦筝直接投入了他的怀里低声啜泣。
未见他的时候,担心他有所误会,担心他会对她露出嫌弃的神色,担心他会生气两人之间的关系,会因此感到厌倦,和她说出结束的话来。
可见了面,她却已经没有心思去想这些,只想抱着他,好好的哭一场。
“昨天晚上,我是真的好怕,年光笑像个疯子一样,我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开,那一刻,我真的仿佛感觉,绝望这座大山直接压着我几乎要让我生不如死。”
她几乎泣不成声,在他的怀里哭的快不成了人样。
昨晚的恐惧,在这一刻,褪去了强硬的勇气,那种害怕,排山倒海而来。
“霍冧,我是个大麻烦,和我在一起,你是不是会觉得累?但是,就当我求你,再累,也不好松开我,别不要我,好不好?”
她不过二十六岁,在失去父亲的前面二十几年里,她也是一朵被父亲养在温室里的花朵,当温室被她亲手打破,她失去了那座温暖的房子,所以,只得一个人在外飘荡。
当她撞上重新得来的温暖,那一刻,她就再也不想失去。
听着余秦筝带着哭腔的话,这一刻,霍冧的心里,竟然觉得该死的难受,刺痛刺痛着,好像被千万根针扎着一样。
霍冧有点想笑,他竟然这般的心疼怀里的这个女人。
“所以,你就跳窗要逃?”霍冧再开口,语气已然失去了冷硬,多了关心,也多了责备,“余秦筝,你不该拿你自己的安全当赌注。”
“我别无它法,也别无选择。”余秦筝哽咽,万幸,她赌对了,不是吗?
余秦筝几乎不敢想象后果,有那么严重洁癖的霍冧,如果,她真的被年光笑碰了,他还能要她吗?
两人之后一路无话,余秦筝紧紧的抱着霍冧,将一张脸埋在他的胸前,丝毫不顾及那为了应付记者会的精致妆容会被哭花,会沾染在霍冧的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