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总呢?”余秦筝的婚礼约森没有赶上,忙完事情就已经到了现在才匆匆赶过来,一进门,只看到了严娇没有看见余秦筝便问了句。
严娇四处的看了看,摇摇头,“刚才还站在那里和人说话呢现在不知道在哪里,不过,她没喝多,没事。”
说完,严娇将约森拉到了一边大吐口水,“约森,你说年光笑这人怎么这样?你是没看见婚礼的时候年光笑多下我们余总的面子,当着那么多客人的面讥讽我们余总,说什么不娶也得娶,说的好像多心不甘情不愿是我们余总上赶着要嫁给他似得。”
严娇真是看年光笑哪哪都不顺眼,“你说,余总多好的一个人啊?这么一个女孩,谁不是父母手里的宝贝女儿?年光笑就欺负余总父母早亡所以才这样欺负我们余总,这要是我们余总的父母还在世,看见自己的女儿嫁给这样一个混蛋,那得多伤心啊?”
她的婚礼,两个人的失眠5
“伤心?这要是父母还在,谁家父母能同意女儿嫁给这种混蛋?”约森直叹气。
“对啊,你不知道,我白天那会儿忍的多辛苦才没有直接将我们余总从教堂拉走,我心里可生气了!”严娇跺跺脚,但是,她生气没用,她既不是余总的姐姐妹妹,也不是余总的亲人,不过是一个下属而已。
而此时正被两人提起的当事人余秦筝,好不容易偷了个空闲直接溜出了酒店。
她先是给严娇发了条信息让严娇先回去,然后才给年光笑打了个电话,只不过,这个电话一连打了好几个年光笑才接了起来。
“我累了,先回余宅,你玩够了,自己在酒店开个房间,给你爸说一声,就说我们玩的太晚又都喝了酒今晚不回年家休息在酒店先住下,如果你要闹出什么事情把这个谎言拆穿的话,随你便。”
说完,余秦筝直接利落的将电话挂断,然后在路边站了一会儿,正准备打电话让王叔过来这边接她的时候,一辆车打着灯从她身边开过,开出了几米以后,又忽然停了下来,然后退了回来,退到了她的身边。
车窗落下,开车的是霍冧本人。
“你……”霍冧犹豫了一秒,然后问道,“是准备先回年家?我听年光笑说,你们新婚头一个月要住在年家。”
余秦筝站在风里,目光蒙蒙,她摇摇头,“没有,暂时先回余家。”
这一场婚宴,她和每一个来客都碰了酒杯,唯独绕过了霍冧。
一整天,她都刻意的避开了霍冧,她不太愿意再从他的嘴里听到一些让她心疼的祝福。
还有什么比一个你喜欢的人对着你说一些祝你新婚快乐的话并且他还不是新郎的情况下更让人觉得难过的事情?
“那上车,我送你。”霍冧道。
余秦筝在车外斟酌了片刻,后,上了车。
“秦筝,你……”
“如果你是要和我说一些新婚快乐的话你可以不用说了,事实如你所见,我并没有觉得哪里快乐,整个应城的人都在看着我的笑话,都在押着局赌我和年光笑多长时间会离婚。”余秦筝有点像抢答似得快速的截断了霍冧刚开口说了三个字的话,亮出了一身的刺,狠狠的扎了霍冧一番,也扎了她自己。
“霍冧,我是不是没有和你说过,你很残忍,至少,对我而言。”余秦筝的视线从上车开始就一直的刻意的转向车外没有朝着霍冧看过去,只有这样,她才有勇气将心里的一些话说出来。
“明知道我喜欢你,却在我订婚的时候说一些祝福我的话,你不觉得很可笑吗?虚伪,做作,还很讽刺,其实,在这种情况,如果你非要说一些祝福的话,你可以避开我单独和年光笑说,你的祝福,我被迫收下,也不见得会感谢你。”余秦筝咬着唇,“以后再见面,你是霍先生,而我,还是做回你口里的余总好了。”
余秦筝心里直冒冷气,余秦筝啊余秦筝,你看,你就是偏偏喜欢上这么一个冷情接近于无情的男人。
她的婚礼,两个人的失眠6
余秦筝的话太过犀利,也太过直接,毫无掩饰的拆穿两人之间一直存在的尴尬,以至于,之后的一路,两人再无话可说。
气氛有些生硬,但是,谁也没有想过打破沉默或者缓和气氛。
一直到,车停在了余家,余秦筝也始终没有问出那一句话,为什么她和年光笑订婚的晚上,他要一个人开车在她的窗下站了一个晚上?
“到了。”余秦筝解开安全带,正想说些正式告别的话,手机倒是先急不可耐的响了起来,是年光笑打来的。
一接起来,耳朵里除了那边吵闹繁杂的音乐声便是年光笑气急败坏的怒吼,“你给小爷马上滚回来!卧槽!老头子说了,喝了酒,就让年家的司机过来接我们回去!”
电话那边,年光笑心里是极度的不爽,一边骂一边就让人将音乐关了,等半天没有听见余秦筝的声音,便十分不耐烦的道,“耳聋了?听不见小爷的话了?不管你现在到了哪里,都给小爷立刻马上滚回酒店和小爷一起等年家的司机过来接我们回家去!”
“我已经到了余家,回到酒店需要一些时间,要是年家司机先到,你自己想办法先拖一拖,我马上回去。”余秦筝有些头疼的挂了电话揉了揉眉心,看了眼一片漆黑的余家,都这个时间了,王叔和王姨肯定都休息了。
“要回酒店?”霍冧询问。
余秦筝心里正烦着,便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要和年光笑一起回年家住。”
“系上安全带,我送你回去。”霍冧二话不说,直接调转了车头朝着原路返回。
余秦筝现在是真的超级的烦,不难想象,年光笑现在在酒店肯定在发脾气,一想到晚上要和年光笑同居一屋,她都不知道她今晚要怎么办才好。
以年光笑对她讨厌的程度,年光笑是肯定不会碰她的,这一点,她放心,但是,要面对年光笑整整一个月,她也烦。
本来就是相互讨厌的人,还要朝夕相处整整一个月时间,换谁,谁也心情不好。
不知道是她自己错觉还是什么,余秦筝明显觉得,这回去的车速要比刚才的车速慢了许多,想到年光笑刚才在电话里的催促,余秦筝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计算着从年家到酒店的车程和速度,便开口和霍冧说了句,“开快点。”
三个字,换来了霍冧神色不明的侧目一眼,几秒后,车速却是快了一些。
只是,这车速快了不过十分钟,霍冧却突然的猛踩刹车将车停了下来,然后,打开车门,脱了西装外套下了车。
这个时间点,路上几乎看不到什么车,偶尔有路过的,也是呼啸而过,一晃就连车灯都看不见了。
余秦筝坐在车里看着驾驶位的车门大开着,霍冧就靠在车门上低头抽烟,黑暗中,她几乎看不见他的脸。
“霍先生。”余秦筝轻声的开了口,“如果你改变主意不愿意送我回去,我可以在这里下车让司机绕过来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