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城内,金玉客栈。
“摄政王,本王来晚了,让你久等了。”
已经叫了一桌酒菜正让身边的人倒酒的蒙古中年男子闻言,扬起手笑了起来。
“唉,是本王突然换了见面的地方,倒让你一路找来,这一路没遇到什么事吧。”
陈友谅微微一笑,带着定远走过去,一掀衣袍,坐在了纳罕的对面。
“这一路都被摄政王的探子清理了干净,本王能够遇到什么事?”
好似没有听出男人话里的意思,纳罕笑了笑,举起酒杯喝了一口。
陈友谅看着纳罕的酒杯,眼眸暗了暗。
“本王听说摄政王好酒,特带了江南名酒,请摄政王品尝。”说完,他看了看站在旁边手里抱着一坛酒的定远。
张定远点了点头,走上前揭开酒坛的封口,就准备为纳罕倒酒。
“不了,这酒倒是好酒,酒香扑鼻,可惜老夫向来习惯了北方的烈酒。”
张定远忍不住看向汉王。
陈友谅眼睛微微眯起。
纳罕这老匹夫倒是谨慎,不仅把约见的地方改了,让他一时之间无法准备伏兵,就连这入口的东西也是小心多疑,只吃他自备的。
他是怕自己下毒吧。
这在他的意料之中,陈友谅倒并不怎么失望。他从来没有想过纳罕会轻易上当,要杀他还得颇费一番心思。
纳罕不喝,陈友谅并不勉强,只让定远为自己满上,两人一边喝酒一边你来我往讨价还价着这攻守同盟的利益划分。
汉王妃毒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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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划江而治,做个一字并肩王如何?”纳罕放下酒杯,伸手在两人中间比划了一道。
“哪条江?”
“自然是,长江!”
“长江?”陈友谅笑了,那笑容里带着说不出的意味。
“你笑什么?”
“摄政王打的倒是好主意,如今谁不知道大元积弱,政令不出大都,尤其是长江以南,群雄并起,早就不奉原主了。摄政王把这块地划给我,除了口惠,总要有一些实际的东西吧。”
纳罕看着他,眼睛转了转,放下酒杯:“你要什么?”
男人端过面前桌子上的酒杯,一饮而尽:“二十万蒙古铁骑兵!”
“哈哈哈……”纳罕冷笑,“你把老夫压箱底的兵马都借走了,干脆,老夫向你称臣算了。”
陈友谅低低笑了笑,手指轻轻转动手里的酒盏:“谈条件总要有个你来我往。你我边吃边谈,多的是时间。”
两个都满怀着算计的男人相视一笑,举起手里的酒杯:“来,喝酒。”
定远手心冒汗的端着酒坛,看着镇定自若的汉王,自愧不如。
他看着一杯接一杯跟纳罕老贼喝的豪爽的汉王,时不时为汉王空了的酒杯倒酒。眼看时间不知不觉过去,纳罕老贼意识清醒,明显酒量不小,他的心提了起来。
突然,跟他一样站在旁边为纳罕倒酒的小厮脸色一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