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湘叹了一口气：“您到底想说什么？”
周容安静了一会，最后还是劝颜湘：“我就是想说，其实蒋先生……他并不想你想象中的那么薄情冷心。他是有心的，跟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偶尔也很善良的，真的。”
颜湘听了，点点头，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继续低头喝粥。喝完之后，他把空碗放回桌子上，自己又把药喝了。
喝完之后，问周容：“我可以回国了吗？”
“可以的。我们下午四点钟就出。行李已经帮你收拾好了。”
“谢谢。”
“不用客气。”
周容端起托盘，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沉默。因为他现这两个人的事情太复杂了，不太好劝，于是就闭嘴了。
周容走出地下室的时候，颜湘本来以为能一块出去的，但是周容拦住了他：“蒋先生还没吩咐，说你可以出来。你先在里面呆一会。”
颜湘：“……”
周容也感觉挺打脸的，刚刚还在说蒋先生跟普通人一样呢，但是哪个普通人会动不动把爱人押进地下室的？
但是没有办法，“放颜湘出来”这个权力，是一定要蒋先生本人去行使的，他只是一名助理，没有资格去置喙蒋先生所建立的秩序，和关系位阶。
最终门又被关上了。
颜湘回到床边坐着，躺下，眼睛望着天花板，突然现上面有整整四个摄像头正在对准他。而且是可移动摇头的。自己的脑袋转了一下，摄像头也跟着动。
颜湘呆呆地，跟摄像头玩了一会，挥挥手，或者晃晃脑袋，看起来很像被关在家里没事做的小狗，逮着摄像头玩，圆碌碌的眼睛好奇地盯着，既困惑又专注。
他几乎忘记了自己曾经在陌生的环境里，是多么害怕摄像头。
这时候，摄像头竟然会出声音。
很像在打电话的那种质感，磁性又低沉的声音传出来，无线磁电递到颜湘的耳垂边，痒痒的，正在轻轻地叫着他的名字。
“多多。”
颜湘顿了一会，假装没有听见。
过了一会儿，镜头里的颜湘用被子盖住了自己，像只树懒一样把自己蜷缩起来，躲开摄像头。
以前离摄像头太近，会立刻惊颤作，今天却没有。可能是知道镜头后是谁。
“多多。宝宝。”再喊了两声。
颜湘又安静了一会，还是下床，披着被子穿鞋，哒哒哒跑到角落去。
镜头里，只能看得见披着被子的一点点衣角。颜湘躲到角落去了。
蒋荣生笑了笑，随手点了两下鼠标。
然后蹲在角落里的颜湘就突然现，正上方天花板突然往里卡了一下，接着从天花板上有一直摇臂缓缓地吊下来，正好放在颜湘的面前，屏幕上是蒋荣生深邃英俊的脸。
看不清背景，但应该是在工作，头全部梳上去，露出坚毅光洁的额头，以及那双一向漂亮优雅的墨蓝色眼睛，眼神深邃，安静又专注，正在看着他。
而且怎么还有种裸眼3d的效果，好像蒋先生正在他的面前。
实在是有点太神奇了，颜湘一时间也忘记躲掉镜头，呆呆地把脸凑到摄像头面前，想看看这是块什么板子。
“多多。”
“干什么。”
“道歉吧。”
颜湘一爪子拍向屏幕：“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