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都不等顾浔渊反应,衙役转头就走了。
“……”顾浔渊怄得想死。
果然都是一群势利眼的小人!
他还是五品官的时候,谁见到他都端着一副笑脸,开口闭口都在说他年少有为,没有一个人敢叫他有半点不痛快,就连宋家也要避他锋芒。
可如今他上午才遭了贬谪,顾家嫡支马上就来落井下石,这群见风使舵的东西更是立马就换了嘴脸。
顾浔渊咬牙切齿地看着孙正时:“孙大人好威风!”
闻言,孙正时冷笑一声:“我这是为了你好!咆哮公堂,顾教头的屁股还能挨多少板子?”
“你……”顾浔渊怒视着孙正时:“欺人太甚!”
“你大可一试!”孙正时说着,手已经朝着黑头签伸了过去。
黑头签代表着重打,每签五大板。
顾浔渊即便再不服,也不想自己的屁股再挨板子。
“顾教头怎么不说话了?”
孙正时冷笑地看着闭嘴的顾浔渊,缓缓地收回手,意有所指道:“做人啊,还是得有点敬畏心。”
闻言,顾浔渊把自己后槽牙咬得咯吱作响,在心里反复告诫自己。
好汉不吃眼前亏!
总有一日,今日之耻他会叫孙正时千百倍地还回来!
“好了,顾教头,阐述案情吧!”
听了这话,顾浔渊深吸了一口气,强自压下心头的怒火,怨恨地看了一眼一旁的顾文岳。
随后道:“漼阳顾氏一族将我一家除族,当着满城百姓的面,捏造事实说我自入伍起家中就拿顾家嫡支的银子生活,这是污蔑!”
“我每月都有饷银放,我全都寄回家中,根本不需要他们的银子!”
说到这里,顾浔渊顿了顿,随后心不甘情不愿地道:“请孙大人为我做主!”
听了这话,孙正时点点头,看向一旁老神在在看热闹的顾文岳,道:“顾大人,顾教头所告之事是否属实?”
顾文岳是当朝三品官,孙正时受不起他的礼,此时此刻,他甚至坐在公堂之上,丝毫没有身为被告的气急败坏。
随着孙正时话音落下,顾文岳这才缓缓放下手里的茶盏。
“顾浔渊征召入伍时不过是个连战场都上不得,只是个在后勤跑腿的府兵,每个月只有二钱银子,一年下来饷银也就二两多。”
话音落,顾浔渊便指着他大喊:“我只当了两年后勤兵!”
“两年后我便调往前营了!”
闻言,顾文岳轻蔑地瞥了他一眼:“前营兵每月饷银一两银子,你当了三年前营兵,也就是三十六两。”
“加上你那两年后勤兵的饷银,当前营兵时零零碎碎拿的赏钱,算你一百两也足够了。”
听了这话,顾浔渊冷哼一声:“算你说了句人话,我家中只有祖母和父亲,五年一百两已是富足,根本不需要靠你们的银子生活!”
顾文岳闻言,不紧不慢道:“这五年,我们顾家嫡支本着帮扶本族人的心思,每年都给你爹送去二百两银子,五年一共一千两。”
“五年后,你调入宋家军,得到上前线的机会后表现良好,我们嫡支觉得你很为顾家争气,每年便给你们家五百两银,截至目前一共给了四年,便是两千两。”
“你当兵九年,我顾家嫡支给你们一支送去的银子加起来,一共三千两。”
说着,他拿起一叠纸,冲着顾浔渊扬了扬:“你爹每次收了银子都有签字画押,这些便都是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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