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承煜冲着睡得很香甜的芙儿笑道:&ldo;听见没有,妈妈吃醋了。&rdo;贺兰在他的手背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道:&ldo;不要吵芙儿睡觉。&rdo;秦承煜便笑着走到一边去,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喝,就见一旁的软椅上还放着大红的嫁衣和四角用金线绣着龙凤呈祥的红盖头,便拿起来看了一眼。贺兰回头道:&ldo;你不要把茶水洒在上面,一会儿到站就要穿的。&rdo;秦承煜笑道:&ldo;我家承旧制,父亲又偏要诸多规矩,让你受累了。&rdo;贺兰瞥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道:&ldo;不过是穿着红嫁衣下火车到你家里磕几个头罢了,父亲还这般用心,上一站就让小兵送来了这礼服,我看着真喜欢……&rdo;秦承煜微笑道:&ldo;我以为你喜欢穿婚纱。&rdo;贺兰抿唇一笑,甜甜地道:&ldo;我还是觉得咱们中国的凤冠霞披好看。&rdo;他们二人正这样说着,车厢门外忽然传来轻微的敲门声,秦承煜过去拉门,就见朱妈站在外面,笑道:&ldo;姑爷,小姐,这火车中午就到楚州了,一下车恐怕没时间吃饭,这会儿先到餐室吃点东西吧。&rdo;贺兰道:&ldo;我刚才吃了点牛ru饼干,这会儿也不怎么饿,承煜你先去吃,朱妈你帮我把这嫁衣穿戴起来吧。&rdo;秦承煜道:&ldo;一点饼干顶不了多久,你现在跟我去餐室吃点东西又不耽误什么时间。&rdo;朱妈也笑道:&ldo;就是,小姐不用急,我在这里看着小小姐,你们快去餐室吧。&rdo;贺兰无法,便跟着秦承煜去了餐室,但也只吃了一点东西,又急忙忙地回来了,芙儿还在睡,朱妈赶紧给贺兰穿戴好,嫁衣是上好的绸缎面料,金线绣的富贵牡丹,周身用金黄线滚了边,朱妈又给贺兰上了发髻,花饰依然是大红色的,贺兰妆扮好了,袅袅婷婷地往那里一站,便是很喜庆极了,朱妈又去拿红盖头,正巧那车厢门一拉,秦承煜走了进来。朱妈便笑道:&ldo;姑爷,你看漂不漂亮?&rdo;秦承煜微笑地看着贺兰,看得贺兰都不好意思了,略低下头去,那缠在发间的红发带垂到耳朵边上,他才温柔地道:&ldo;真美。&rdo;一旁的朱妈便把手里的大红盖头往秦承煜的手里一塞,笑道:&ldo;就差这个红盖头了,等到站了再盖。&rdo;她拉开包厢门走了出去,又细心地把包厢门拉好,秦承煜的手里还拿着那柔软的红盖头,俊秀的面孔上都是笑容,他说:&ldo;待会下车的时候我牵着你的手,你不用害怕。&rdo;贺兰浅浅一笑,&ldo;只怕你到时候都忙得身不由己了呢。&rdo;那火车轰轰隆隆地开着,c黄上的芙儿竟不知何时醒了,她睡饱了觉,醒了也不闹人,只把手指伸到嘴里,一面吸吮着一面望着秦承煜与贺兰,双脚还乱蹬着。秦承煜笑道:&ldo;你看,这小家伙等着我们去抱她呢,我们装作不知道,她准能闹起来。&rdo;他才说完,芙儿就向着秦承煜伸出两个小胳膊,嘴里咿咿呀呀地叫着。贺兰道:&ldo;她就知道找你,这回我偏要抱。&rdo;她弯腰将芙儿抱在怀里,芙儿伸出柔嫩的小手指头,摸着贺兰嫁衣上绣的牡丹花,秦承煜走过来握住了芙儿的小手,低头亲了亲,道:&ldo;芙儿还是太瘦,别人家五个月的孩子都要比她大很多了。&rdo;贺兰道:&ldo;我那时候真怕她养不活。&rdo;秦承煜微微一笑道:&ldo;难道我堂堂男子汉,养不活你们母女两个,那我颜面何存呢。&rdo;芙儿还是躺在贺兰的怀里,却伸着手要秦承煜抱,包厢外面又传来朱妈的声音,&ldo;姑爷,小姐,火车就站了,前面好大的迎亲阵仗。&rdo;果然那火车就慢慢地开始减速,依稀可以听到乐队奏乐的声音,朱妈打开包厢门走进来,先接过芙儿,对秦承煜笑道:&ldo;姑爷快给小姐盖盖头吧。&rdo;秦承煜将柔软的大红绸缎盖头拿起来,望着贺兰,贺兰朝着秦承煜盈盈一笑,双眸弯起来,那一笑犹如春风拂面,他将绸缎红盖头慢慢地蒙在了她的头上,四面垂着的流苏穗子从他的手间流下来,温柔如水一般。火车停下来的时候,秦家预备的四辆花马车已经等了很久了,音乐队奏起音乐来,车站上空一片祥音瑞乐,就连站岗侍卫的步枪上都绑着红色的花绸,事先准备好的秦府男女拥上车来,秦承煜还握着贺兰的手,谁知先是一群人将他拥了下去,贺兰头上盖着盖头,又是一股子脂粉香气袭来,一群女人上来挽了她的手,笑嘻嘻地道:&ldo;新娘子跟着我们走就行了。&rdo;贺兰只能跟着走,找不到秦承煜,又寻不到芙儿,不知东南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