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看着柳婧无阻无拦地入内,一官员低声问道:&ldo;那年轻人是谁?&rdo;&ldo;甚是面生。&rdo;&ldo;定然是个与邓阎王有大交情的。这个时候,她居然都可以入内?&rdo;最后一人的话,引起了另外二人的共鸣。他们看着柳婧的背影,同时想道:是啊,这年轻人居然可以在这个时候入内,只怕是有点来头。柳婧哪里知道这些人的所思所想?她正手脚发软地朝院落中走去呢。她现在也理不清自己对邓阎王有什么感觉。反正,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她就一直畏他……走过大门,走过花园,走过林间小路,柳婧来到了她出来的院落。院落大门紧紧关上,门外同样站着两列银甲卫。与外面的银甲卫不同,这些银甲卫看到柳婧走来时,同时向两侧移了移,一人更是体贴的把院门拉了开来。这样子,分明是让她入内啊。柳婧胆战心惊地想道:莫非,他给知道了什么,所以在那里等着对自己三堂会审?虽是害怕,可她已走到这里来了。当下,柳婧硬着头皮朝前走去。当她来到苑门口时,拉开一角的院落里,正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冷笑声&ldo;邓家郎君,你再是花言巧语,矫是饰非,于今也是于事无补!我看你还是把怎么刺杀张公公一事,给从头到尾说个清楚吧。&rdo;柳婧这是第一次听到,居然有人敢这样跟邓九郎说话。她不由脚步一顿。回头看了众银甲卫一眼,见他们无喜无怒,那镇定自若的模样,简直一点也不为里面的邓九郎cao心,不知怎么地,柳婧也松了一口气。就在她站在苑门口,一时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入内时,另一个儒雅清朗的中年男子也开口了&ldo;邓郎是权贵子弟,是世家郎君,换做平时,我们断断不会对你不敬。不过一次,实在是重关重大,张公公死后,所有的人证物证都指向了邓郎。&rdo;这人的声音还没有落下,与柳婧有过一面之缘的吴郡太守也端着脸呵斥道:&ldo;邓家郎君,这世间是非曲直,全在人心。你身后虽有邓氏一族,可这关系帝心震怒,关系吴郡苍生的大事,还由不得你搪塞推拖!&rdo;这三人,都是一副官员打扮。在三人的身后,还坐着十来个地方豪强。而在这些豪强的身后,又站了二三十个护卫。这些人,全部以吴郡太守为首的三人马首是瞻。在吴郡太守的声音落下后,一个个都双眼锐利,表情激昂地看着邓九郎。那架式,浑然有一种&ldo;不惧豪强,便是权贵之子,也要与其抗争&rdo;的凛然慷慨之态。不知不觉中,柳婧目露担忧之色地看向了坐在主榻上的邓九郎。这个俊美得过了份,据说是天下第一美男的青年,依然如往常一样,着一袭黑袍。只是他金冠束发,腰间佩剑,整个人于黑色的凛然之外,更有一种金马玉堂的贵介之气。他正悠然地向后仰着,右手随意地搭在几上。在众人的咄咄相逼中,他眼皮微垂,可是那只露了一线的眼睛中,却寒光四溢,锋锐无比!邓九郎目光静静地扫过众豪强,再盯向那三人,最后,他目光落到了吴郡太守身上,动听的声音低沉而有力&ldo;如此说来,这是你们这几日商量的结果?&rdo;吴郡太守怒而反笑,他腾地站起,指着邓九郎愤怒地说道:&ldo;邓家郎君,男子汉大丈夫,敢做就要敢当。张公公是死在你的手中,你想借此拖我们这些人下手,那是做梦!&rdo;邓九郎目光微垂,他嘴角一扬,轻柔地说道:&ldo;原来是我想拖诸位下水啊?&rdo;听到他这话,另一个中年大儒不满地喝道:&ldo;老夫最是见不得你小儿这般阴阳怪气地说话!&rdo;听闻这话,邓九郎笑得更冷了。在众人地怒目而视中,他缓缓站了起来。邓九郎是北方人,身量本高,加上他一双腿又特别长,上身线条完美,这般站着,颇有仙鹤般的凌云之姿。动作优雅地站起身后,邓九郎目光如电地一一扫过在座众人。慢慢的,他垂下眸子,说道:&ldo;不知除了你们几位,还有谁认定刺杀张公公的,便是我邓某?&rdo;吴郡太守闻言皱起了眉头时,第三个中年儒生冷笑道:&ldo;是非曲直自在人心,不用多久,所有人都会知道这行刺之事就是你邓某所为!&rdo;这话却不是在给理由,而是在直白的羞ru了。邓九郎听到这里后,抬了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