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一见自己身后站着许多拿枪的人,一动不动地僵在原地。韩濯晨抬脚将光头踹得摔了二米远,拿了个纸巾擦擦手上的血,不疾不徐对身边一个保镖说:&ldo;通知警察……有人私带枪械,擅闯民宅,可能意图……杀人吧!&rdo;说完,他又拿起手机,拨通电话后,笑着说:&ldo;你小子做事什么时候能干净点?那些破事能不能别牵扯我……&rdo;&ldo;……&rdo;&ldo;不用,已经解决了,小事……&rdo;&ldo;……&rdo;&ldo;毒品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最好少碰……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rdo;&ldo;……&rdo;&ldo;美女?你送几个美女给我压惊,不如直接派几个身手好点的人保护我,这年头多活几年比什么都强……&rdo;晴朗的天空碧蓝如海,云那么白,水那么清,糙那么绿,血是……那么的红……看着那个浑身肌ròu的男人在糙地上捂着伤口呻吟,抽搐,再看看我瘦弱短小的手臂,我立刻放弃了从背后刺杀他的想法。十三岁看电视的时,我想起在他食物里下毒的方法。当然,我实在没有办法在不被韩濯晨发现的情况下找到电视里用的氰化钾一类致命的毒药,凭我有限的药理知识,只能用几夜不睡觉的方法骗来了一瓶安眠药。有天晚上,我战战兢兢捧着放了药的咖啡杯走到他的书房。&ldo;喝杯咖啡吧。&rdo;他从厚厚的文件里抬起头,笑着接过咖啡喝了一口,皱了皱眉,嗅了嗅:&ldo;这是什么咖啡?味道怎么这么怪?&rdo;&ldo;是……吗?&rdo;我双脚开始发颤,浑身都在发抖。他放下咖啡杯,拨开我被冷汗粘湿的头发,抱着我放在他的腿上,有力的手臂环住我小小的身体。&ldo;这么晚了还没睡?又睡不着?&rdo;&ldo;嗯。&rdo;我点点头。&ldo;吃药了吗?&rdo;&ldo;嗯。&rdo;全身都被他的温暖气息包围,不再颤抖。他将我的小手放在他的手心里比一比,对着我纤细的小手看了又看,又轻轻用手包住。他手心好暖,暖得就像妈妈的手。&ldo;你又长大了好多……&rdo;在他的眼里我见了失望,我知道他不喜欢我长大。因为他喜欢我ròu乎乎的小手抓着他的食指,喜欢我坐在他膝盖上摇晃着又短又粗的小腿对着他笑,喜欢我光着小脚坐在沙发上等他回家,跟他说了&ldo;晚安!&rdo;再去睡。而他最喜欢的,就是把小小的我丢在特大的游泳池里,让我受惊地扯着他的手臂,叫:&ldo;救命!&rdo;等他把我捞出来放在浴巾里,我只能可怜兮兮地看着他,眼睛里的水珠挡住视线。每当那个时候,他就会说我像个天使,纯洁无暇的天使。其实,我也不想长大。这不是我能控制的。那一次失败让我明白一件事,他的味觉非常灵敏,如果下毒一定要找无色无味的才行,所以我放弃了下毒的想法。茫然中,时间又流逝了两年。十五岁的我坐在钢琴边,琴键在指尖跳跃,柔和而润泽的音韵在淡淡的灯光下回荡。这首钢琴曲我苦练了大半年,为的就是在今天他生日给他一个意外的惊喜,我缓缓将视线移向坐在沙发扶手上的韩濯晨,他正低头摇晃着手里的红酒杯,晶莹透明的红色在酒杯里旋转,缠绕……对一个六岁的孩子来说他的脸很漂亮,对一个十五岁的少女来说,他眼神里幽深的睿智,眉宇间化不开的思虑,比那近乎完美的五官,无可挑剔的脸孔更有吸引力。尤其是他半眯着眼睛,流露出看似笑意的恶毒时,会散发出罂粟花的气息,足矣致命的魔力……曲子弹完,我合上钢琴走到他身边对他说:&ldo;生日快乐。&rdo;&ldo;嗯!&rdo;见他看看表,对门外的保镖扬下手,我便知道他要出去。我将他那搭在沙发上的外衣拿起,帮他披上,一边惦着脚,费力地帮他系着扣子,一边违心地说:&ldo;小心点!&rdo;&ldo;芊芊。&rdo;他的视线从我的脸一点点移下去,将我全身打量一番,忽然问:&ldo;你多大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