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对不起!&rdo;她无声地说着。雨滴穿过阴云洒落人间,滴在倒后镜上的两张脸孔上,无声滑落!他笑着转回视线,重新启动车子,远去。&ldo;安以风,对不起!我有不得已的苦衷……&rdo;&ldo;司徒淳……这一次,我死心了!彻底死心了!&rdo;安以风看着倒后镜里越来越小的人影,他的笑越来越虚无,越来越勉强。&ldo;不仅仅是对你,还有这个充满欺骗的世界……&rdo;安以风把车停在韩濯晨的楼下,他从置物箱里翻出韩濯晨最喜欢的烟,点燃,深深吸着。烟快燃尽的时候,他用指尖掐熄,走上楼。韩濯晨打开门看见他时,脸上明显带着几分欣喜。&ldo;你这几天跑哪去了?&rdo;安以风抬起的拳头,顿了顿,又放下去。&ldo;有面吗?我饿了。&rdo;&ldo;阿ay,煮碗面。&rdo;韩濯晨对着里面喊了一句。不到五分钟,一个穿着淡紫色短裙的少女端着一碗飘着热气的汤面走到桌前,放下汤面,对安以风腼腆地笑了一下,走回卧室。她叫阿ay,是韩濯晨的女人。她不是那种身材火辣,风情万种的女人,而是一个充满灵气的少女,看上去只有十八九岁。用安以风的话形容,那就是:&ldo;晨哥,好女人都让你糟蹋了。&rdo;安以风大口大口吃面,直到面吃得干干净净,他才再次开口:&ldo;晨哥,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rdo;&ldo;你什么时候学会讲礼貌了?&rdo;&ldo;你为什么出来混?&rdo;韩濯晨低下头,没有回答。&ldo;霍东被杀之后,你已经彻底脱离了黑道,为什么又回来?&rdo;&ldo;为了一个人,小时候眼看着她受苦无能为力,长大了,以为自己有能力为她做点什么……却做错了!我为她走上一条绝路,到头来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rdo;安以风的脑海里闪过于记茶餐厅那位病逝的老板娘的脸,恬美的笑容,亲切的语调。还有,她喜欢问的问题:&ldo;混黑道是不是很危险?&rdo;&ldo;你出来混,不怕家人担心吗?&rdo;&ldo;两份豆浆?给你朋友带的?下次让他来店里喝吧,豆浆热的才好喝……&rdo;……想到这些,安以风说:&ldo;我忽然很想喝于记的豆浆。&rdo;韩濯晨的脊背蓦然绷紧,他扶着沙发扶手站起来,走进阳台。他的双手扶着阳台的栏杆,背在凄风中阵阵颤抖。看到这一幕,本想骂他背信弃义,揍他一顿,再跟他绝交的安以风连一句责备的话都说不出了。他走去阳台,拍拍韩濯晨的肩膀,故意用很轻松地语气说:&ldo;我听说于记换了新老板,豆浆的味道没变,有空你可以去尝尝……&rdo;&ldo;风……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说。&rdo;&ldo;明天再说吧,今天我有点事要办。&rdo;&ldo;什么事?&rdo;&ldo;私事。&rdo;……安以风离开韩濯晨的家时,外面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他站在一间赌场门口,任由狂风骤雨打湿他的全身。明天,一定会有彩虹吧?明天,他无法拥有的明天,会有多少人在哭,多少人在笑?司徒淳呢?她是会哭,还是会笑?午夜时分,卓耀搂着一个美女走出来,安以风向他走过去,雨水冲刷着他手里的刀,将刀刃打磨得越发地晃眼。他看准时机,挥刀砍向卓耀。一切只在手起刀落间,一个人却扑过来抱住了他的双臂。他刚要挥刀砍向那个人抱住他的人,却发现……他是韩濯晨最信任的手下,阿清。就在他失神的时候,一把冰冷的刀刺进他的身体,他的热血染红地上的雨水……兄弟。谁能告诉他:什么才是真正的兄弟!!!&ldo;啊!安以风!安以风你不能死,你醒醒!不!&rdo;司徒淳惨烈地叫着,直到从噩梦中警醒。梦境里,有人告诉她安以风受伤了,她冲进医院的病房,安以风躺在白色的病房里,面无血色。他看见她,还满脸轻松笑意地抓着她的手告诉她:&ldo;不要哭!你哭得太难看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