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不听,抱着他渐渐冷去的身体,大声地哭喊着:&ldo;安以风,你不能死!&rdo;当她怀里的身体彻底冰冷,她的世界跟着一起毁灭了,一切都结束了。什么理想!什么正义!什么结果!什么过程!什么都没有了。如果可以,她愿意用自己的一切去交换,只求他能活过来,好好地活着……从梦中惊醒后,她抱着湿透的枕头呆呆看着窗外。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狂躁地拍打着她的玻璃窗。她再也没办法睡去。也许,一百万对有些人来说根本不值得用命去赌,但对于崎野一些不入流的打手来说,这无疑是最好的往上爬的机会。安以风再厉害也只有一条命,他能躲过多少次暗杀,谁能算得到。她想了整整一夜该怎么帮他,唯一能想到的方法就是先下手为强,先把崎野的卓耀抓起来,关在牢房里。可是她太清楚警察办事的效率,从立案到侦查,抓人,上法庭,那一系列的过程结束之后,安以风早就化作枯骨了。想来想去,她决定去求韩濯晨。因为只有他能提供可靠的线报,让她以最快的速度人赃俱获。等崎野被彻底消灭之后,她还要留在这个区,不是要肃清黑道,她是要好好看看韩濯晨和安以风怎么在黑道翻云覆雨,怎么让黑道建立起真正的秩序。天终于亮了。下了一夜的雨总算停了,七色的彩虹在天空若隐若现。司徒淳摇下车窗,仔细观察着街道的另一侧。百货商场淡金色的玻璃上映出一副清丽的美景。一袭洁白的长裙的美女从一辆黑色的越野车上走下来,轻轻弯下软如弱柳的腰,清雅如白兰的笑容洋溢在嘴角。&ldo;你什么时候能忙完?我可以等你……&rdo;&ldo;不知道。&rdo;坐在车里的韩濯晨回答她的声音没有一点温度。美女咬咬双唇,笑容更加温婉:&ldo;那你几点能过来接我?&rdo;&ldo;你逛完给我打电话。&rdo;车已经开远,美女还在望着车离去的方向,温婉的笑容消失,双目没有焦距地望向天地的尽头。司徒淳郁闷地摇摇头,无法理解这样清雅的女孩儿为什么得不到真爱,更无法理解这样无情的男人有什么值得留恋……等到韩濯晨的车开出了一段距离,司徒淳才悄悄跟过去。可她怎么也没想到,韩濯晨并没有离开,而是转了个弯,将车拐进商场的停车场,熄了火。他点上烟,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放在掌心。只要是女人,根本不用看见盒子里装的东西,也能猜到红色绒布包裹的心型小盒里该装什么东西。暗灰色的烟尘中,韩濯晨眉峰紧蹙,深邃的眼神越来越黯然。他打开盒子,深深吸了口烟,吞下烟雾……之后,无力的呼吸中都夹杂着寂寥的灰色。男人求婚前的表情当然不尽不同,有人紧张,有人欣喜,也可能有人很平静。可司徒淳从来没想过会有男人对着结婚钻戒,透着如此浓重的矛盾和孤寂。最后,韩濯晨将盒子合上,丢在一边,疲惫地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司徒淳望着他,空旷的停车场缭绕着他灰色的忧愁,越来越压抑,清冷。空气回荡着渺渺的哀伤,逐渐地浓郁。她再也无法耐心等下去,走向韩濯晨的车。&ldo;我们可以谈谈吗?&rdo;她说着,习惯性拿出警官证在他眼前快速晃了一下。他凌厉的目光扫过她,寒剑般逼人的视线几乎划破她的肌肤。&ldo;如果你想问我安以风的事,我无可奉告。&rdo;他冷冷地回答。&ldo;我想谈你的事。&rdo;韩濯晨面无表情收回目光,连话都不屑跟她说。&ldo;你还想不想做警察?&rdo;如她所料,她成功吸引了他的注意。他快速下车,戒备地环视着停车场,确定没人之后,才将视线移到她身上,这一次的视线比上一次更寒。&ldo;你什么意思!&rdo;&ldo;我看过你的档案。&rdo;她稳住心寒,直截了当说明来意:&ldo;你帮我们抓住崎野的卓耀,就可以做警察。&rdo;他看了一眼她肩膀的官衔,冷笑:&ldo;就凭你?&rdo;她挺直寒意渗骨的脊背说:&ldo;我司徒淳说到做到。&rdo;&ldo;噢?&rdo;韩濯晨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坚定的眼眸:&ldo;口气不小,不愧是新任警务署长的女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