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看着风景时,陆禹走了过来,坐到她身边拥住她的腰。&ldo;在看什么?&rdo;他低低地笑着,声音依然清润。阿竹扭头看他的脸,近看之下,肤色依然如玉般温润,笑容依然如当年初见时的模样,又添了些而立之年的男人的成熟韵味,忍不住凑近他,亲了下他的唇角。红晕染上他的脸,他别过头,说道:&ldo;做什么呢?晚上都不见你主动一些。&rdo;她笑盈盈地看他,&ldo;那算了,以后我都不主动了。&rdo;刚说完,发现拥在腰间的手紧了紧,好笑地发现他正冷幽幽地瞪着他。等她又主动凑过去亲了下他的脸,他眸色才恢复正常,然后两人一起坐在窗口前,看着外面沿途的暮春风光,青山秀水,迤逦妩媚,祖国无尽风光可尽览,远处河面上渔舟在水中划过,打渔翁戴着糙笠撑着长杆,渔歌嘹亮。阿竹倾听了会儿,转头对他道:&ldo;这民间的小调听着颇有野趣。&rdo;他笑着点头,大抵是这明媚春光让人心情大好,他笑道:&ldo;你嫁我这么多年,也没听过你唱个曲儿给我听,连琴都没伺弄一下,莫不是君子六艺,你才通了一窍吧?&rdo;这男人意思是指自己一窍不通了?阿竹又想咬他,不过想想也笑了,对他道:&ldo;那我唱首你一定没听过的歌儿给你听,听了不许太激动,更不许咬人。&rdo;陆禹见她这模样,倒是有些期待起来,凑到她耳边轻笑道:&ldo;好啊,一辈子只许唱给我一个人听。&rdo;她的脸噌的一下红了,听着甲板上传来孩子们欢快的笑声,突然觉得只要日子如此过下去,唱一首算什么,就算唱个千首百首都行,只要他不嫌弃会漏歌词或者跑调就行。如此一想,自己都忍不住笑起来。严青菊x纪显(三)坐在有些摇晃的花轿里,大红色的盖头挡住了她的视线,只听得外头一片噼哩叭啦的鞭炮声,轰得她耳膜都有些生疼生疼的,脑仁同时也抽疼起来。她手里捧着一个玉如意,花轿有节奏地摇晃着,即便昨晚一个晚上没睡好,却没有什么睡意,只是有些茫然地看着眼前一片红色。随着鞭炮声过后,外面传来了各种议论纷纷的声音,她竖起耳朵,但因为周遭鼓乐之声一路过来,根本听不出个大概。&ldo;……不是说只是公府的庶女么?看那嫁妆单子……怎舍得搭那么多嫁妆?&rdo;&ldo;虽是庶女,但是听说端王妃和这庶妹自幼姐妹情深,严老太爷和严四老爷看在端王妃的面子上给添的。&rdo;&ldo;怨不得,这镇国公府也赚到了,原本以为迎个庶女娶低了没脸,可瞧人家的嫁妆,就是不差的。&rdo;&ldo;呔!同是公府,人家虽然是庶女,却是依着嫡女的规格来教养的,配那镇国公世子还是被糟蹋了。&rdo;&ldo;可不是,那镇国公世子不过是仗着皇上宠爱罢了,私德不修,哪家闺女嫁他谁倒霉。&rdo;&ldo;就是啊……&rdo;纷纷的议论在鞭炮响起时,又盖过去,再也听不到分毫,她的心也沉下去。直到花轿停下,她的身体也跟着一顿,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眼里一片平静。既然选择了走这条路,那么她会继续走下去。接下来,她被喜娘扶下轿,跨火盆,进喜堂,拜堂,然后送进新房。当红头盖被一支金色的喜秤挑起,她半垂的眼睛抬起,便对上一双冷戾的眸子,吓得手指下意识地揪紧了抱着的玉如意,然后才看清楚面前男人的模样。一袭大红色的新郎官服,衬得人精神熠熠,那张脸上若没有那条疤,绝对可以称之为英气俊朗,十分端正,可惜现在给人的感觉便是凶恶狠戾,让人不敢直视。她看了一眼,又赶紧垂下头,看起来就像一个新嫁娘般羞涩,让旁边看着的人也不知道这是真羞涩还是因为对方的长相而害怕。新房的气氛有些僵硬,喜娘、丫鬟们个个噤若寒蝉,喜娘对着新郎官那张脸,饶是平时舌灿莲花,能将死的说成活的,此时实在是觉得自己是个嘴拙的。而那些丫鬟们手里捧着象征吉详的物什,细嫩的胳膊却在发着抖。一时间,新房的气氛更怪异了。穿着一身喜气衣裳的丹寇等陪嫁丫鬟心里也急得不行,使劲儿地瞪着喜娘,都什么时候了,竟然出这种差子。喜娘被她瞪了好一会儿,赶紧挤出笑容道:&ldo;恭喜世子爷,两位该喝合巹酒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