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远侯道:&ldo;这事我也还未来得及问清楚呢,晋王那里的常侍卫也说得不清不楚的,只说是缉拿逃犯的时候,锦丫头的车队恰巧路过驿站歇息,帮了他们一个忙。晋王怕那犯人还有同党,便亲自护送锦丫头进城了。&rdo;老夫人手一紧,又问道:&ldo;锦丫头帮他们的忙?帮了什么忙能让堂堂晋王亲自护送个小丫头进城?咱们锦丫头好大的面子。&rdo;最后一句倒是嘲讽不已。威远侯猜测道:&ldo;怕不是锦丫头的面子大,而是看在四弟的面子上罢。晋王虽然风评不好,但也是中宫养大的皇子,也是有自己考量的。&rdo;静默了会儿,老夫人方道:&ldo;这事儿还是问清楚一下经过罢,也省得锦丫头年轻不知事,疏忽了什么。&rdo;威远侯自然应是。另一边,阿宝跟着二伯母一路叙话,终于到了目的地‐‐宝衔院,院中花木葱郁,墙角的桃花开得正妍丽。再进去,是收拾得干净的屋子,一切陈设崭新,屋子里的香炉中点着淡淡的薰香,丫鬟捧着干净温热的洗漱水恭候。二夫人拉着阿宝的手,慈爱地说:&ldo;回来了就好,这些日子辛苦了。知道你回来,明凤那丫头一直嚷着要和你玩儿,可终于将你盼回来了。边境环境辛苦罢?瞧你都比家里的姐妹们还要清缄瘦弱,可真让人心疼。&rdo;阿宝抿唇笑道:&ldo;我也挺想六妹妹的,几年不见了,六妹妹定然长成大姑娘了,我都迫不及待地想好好见见她了。&rdo;二夫人不禁一乐,点点她的鼻子道:&ldo;你和她同年龄呢,你就大她几个月罢,你们姐妹俩倒是玩得好。&rdo;说着,凝视打量阿宝,只觉得微昏的光线下,少女精致的脸庞笑容明艳,尖尖小虎牙俏丽,面若春晓之花,身若柳絮,端的妍丽明媚,颜色比起其母更胜一层。&ldo;六妹妹不仅生得好,性情也好,自小就和我投缘,我也喜欢六妹妹的,自然和她玩得好。&rdo;阿宝答道。&ldo;你就捧她吧,她是怎么样的我不清楚?&rdo;说了几句话儿,二夫人道:&ldo;你也累了,好生歇息,明个儿估计还有得忙呢。&rdo;说着,又敲打了院里伺候的丫头婆子,让她们尽心伺候主子,方且离去。二夫人离去后,阿宝在丫鬟的伺候下沐浴更衣,泡了一回澡后,全身有些松泛,这时丫鬟也捧来了晚膳。阿宝坐在檀木制的八仙桌前,看了眼桌上的膳食,皆以清淡为主,有一蛊老鸭春笋羹,清蒸鲈鱼,百合鸡丝粥,还有两小碟慡口小菜,正好合适舟车劳顿的旅行人开胃。&ldo;姑娘,二夫人依然记得姑娘的喜好呢。&rdo;雁声端来清水给阿宝净手,笑盈盈地道。雁回盛了碗汤放到阿宝面前,淡笑道:&ldo;二夫人素来最是细心体贴的。&rdo;雁声不明所以,皱着鼻子道:&ldo;二夫人当然贴心啦,几位夫人中,就属二夫人对咱们姑娘最好了。&rdo;&ldo;憨货!&rdo;雁回不欲与她争辩,伺候阿宝用膳。阿宝听着两丫鬟的话,脸上也带了笑,说道:&ldo;二伯母自然是好的。&rdo;便不再多言。吃饱喝足,又洗漱干净,闻着空气中淡淡的薰香,看着窗外已经黑下来的天幕,脚踏实地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一个月的车程实在是太要人命了。阿宝惬意地缩在躺椅中,有些昏昏欲睡。雁回看她这模样,有些心疼又有些忧虑。这时,阿宝的ru妈妈华妈妈拿了瓶子精油进来,心疼道:&ldo;姑娘今日不慎撞到肩膀,虽然没有擦伤,但也不能大意,用些精油揉揉散散血色,省得明日受罪。&rdo;听罢,雁回赶紧道:&ldo;还是妈妈细心,咱们差点忘记这回儿事了。&rdo;说罢,雁回坐在到阿宝身旁,雁声也去将帘子放下,这才慢慢退去阿宝上身的衣服,露出左边一片肩膀,只见白腻的肌肤上从后肩至前面整个肩胛都呈现一种淡青色,已经积了瘀血了。看得三个忠仆又是一阵儿的心疼。雁回的手艺极好,慢慢地推拿着,想起今天那一幕仍是有心余悸,问道:&ldo;姑娘,肩膀疼么?&rdo;&ldo;有些疼。&rdo;阿宝含糊地说,被这不大不小的力度揉得十分舒服,整个人懒洋洋的,像只猫儿一样窝在榻上打盹。&ldo;姑娘今日鲁莽了,若是您有个好歹,老爷该心疼了。&rdo;华妈妈眼眶红红地说。&ldo;华妈妈,今日若不是姑娘,咱们的马车就要被那凶徒夺去,咱们所有人都该要遭殃了,说不定还要落个助纣为虐的罪名。&rdo;雁回沉声说,心里虽然觉得阿宝今日出手实在不妥,但她看得更深,知道是晋王在缉拿逃犯后,雁回方放下心来,虽然是鲁莽了些,但只要有晋王证实阿宝当时是迫于无奈出手,谁敢说威远侯府的姑娘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