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时从来没考虑过这些问题,即使考虑过,也从来没把姚小萍当竞争对象,因为姚小萍已经结婚了,根本就不是她们一个级别的了。但现在她突然发现其实姚小萍长得很不错,虽然结了婚,有了孩子,但身材还像个小女孩,面像也不显年龄,难怪一下就把这群单身汉的目光给吸引了呢。她忍耐着打了一阵牌,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打什么,她的&ldo;对家&rdo;也没有讨好她的意思,她一出错牌,那个被人称为&ldo;老廖&rdo;的对家就责怪她,搞得她很心烦,觉得他从长相到为人到名字都很烦人。再看看姚小萍,不仅&ldo;对家&rdo;比她的强,还有严谨站在身后做军师,姚小萍则不时地把手里的牌举给严谨看,很娇憨地问他拿主义。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陪衬,姚小萍今天来打牌,并不是为她报考研究生的事来笼络严谨的,而是为姚小萍自己留校的事才来的。姚小萍叫上她,只是因为初次登门,不好单独行动,所以让她做个陪衬。但为了哄她来,姚小萍就把话说得模模糊糊的,好给她一个假象,似乎她们今天来打牌是为她考研究生的事。石燕越想越烦,越看越烦,恨不得立即告诉严谨:姚小萍是结了婚的!但是她知道这很阴暗,很愚蠢,也很无聊,因为她自己并不喜欢严谨,也不喜欢这里面的任何人,那为什么要戳穿姚小萍的谎言呢?就为了打败姚小萍?那其实是没用的,因为即使那群人知道姚小萍是结了婚的,也不会因为这一点就认为她比姚小萍好看。这样一想,她又有点庆幸卓越不在现场了,如果在现场的话,说不定也被姚小萍吸引了。姚小萍好像知道她的心思一样,打了一会牌就很漫不经心地问:&ldo;怎么卓老师他没来打牌?&rdo;有人问:&ldo;那个卓老师?&rdo;有人答:&ldo;就是前不久破格提讲师的那个--&rdo;有人说:&ldo;什么破格?他研究生毕业,不是本来就该提了吗?&rdo;另有人说:&ldo;谁说的?研究生毕业也得三年才能提讲师--&rdo;接下去是几个人唉声叹气:&ldo;不知道要熬到哪年哪月才能住上家属楼了--&rdo;有人杵那人一拳:&ldo;你以为你小子一提讲师就能住上家属楼?家属楼,家属楼,没有家属你住什么家属楼?&rdo;虽然这些人没说个所以然出来,但石燕把这前前后后都总结归纳起来,还是得出了一个重要的结论:卓越提了讲师,而且有了&ldo;家属&rdo;,所以住在&ldo;家属楼&rdo;。这下她更坐不住了,刚把手里的牌出完,就提议说:&ldo;姚,我们回去吧--&rdo;&ldo;现在?这还刚刚开始呢--&rdo;&ldo;我还有好多作业没做完,我得回去了--&rdo;姚小萍犹豫着说:&ldo;那--我们就回去吧--&rdo;几个男生都发出不满的声音,好像在责怪她一粒老鼠屎坏了他们一大锅汤似的。她也不理睬他们,坚持说:&ldo;走吧,如果你还想打的话,那我先走了--&rdo;说罢,她就站了起来。姚小萍也站了起来,有点勉强地说:&ldo;那我也不打了吧。&rdo;严谨说:&ldo;我去送你们,外面路不好走。&rdo;那群人发出各种声音,有的是心照不宣,有的是牢骚满腹,有两个连忙挤到她俩空出来的座位上去了,好像早就等不及了一样,其中坐她位置的那个还跳了起来,大声说:&ldo;哇,座位好热啊!&rdo;屋里一群人全都笑了起来,不怀好意地望着她,搞得她差点要发作了,在心里发誓再也不来这里打牌了。严谨陪她们两个走出楼房,送她们回宿舍,不时地跟她们两个说说话,但姚小萍一直把话题往她的县中上扯,而一旦说到县中,石燕就搭不上腔了,所以实际上是另外两个人在说话,她只是在边上陪走。她还从来没有当陪衬人的经历,所以觉得特别难受,赌气跟另外两个拉开一点距离,快步走在前面。她听见姚小萍在后面叫她:&ldo;喂,石,跑这么快干什么?当心扭了脚--&rdo;她回答说:&ldo;没事,你们慢慢聊,我回去还有事--&rdo;说着话,脚下就越走越快,结果一不注意,一脚踩在一个小坑里,只觉得右鞋跟一歪,她的右脚被扭成一个7字,脚踝着地,痛得她&ldo;妈呀&rdo;一叫,就歪到地上去了。后面那两个闻声赶来,姚小萍说:&ldo;你看,你看,我叫你走慢点,你怎么象鬼追来了一样,跑这么快,现在怎么办?你还能不能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