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换什么衣服?你这身就挺好的,你打扮太漂亮,人家还以为你喜欢上他了呢--&rdo;她不知道姚小萍说的这个&ldo;他&rdo;是谁,但她觉得除了卓越,好像也没别人,因为她们只认识这两个人,而严谨明显的是姚小萍的,那剩下的就只有卓越了。她不好意思再提换衣服的事,有点勉强地说:&ldo;那就不换了吧,其实也不是为了漂亮,主要是--&rdo;她想不出&ldo;主要是&rdo;为了什么,干脆把话吞了不说了。两人出发到严谨那里去打牌,姚小萍说严谨住在北区青年教工楼,两人就往那边走,还很有几步路,因为北区是学校前两年才买下的一片农田,离校区有点远,刚开始兴建,路也不大好,坑坑洼洼的,地上东一堆水泥板,西一堆砖瓦什么的,很没有规划。但姚小萍仿佛看见了仙山琼宇一样,很向往地说:&ldo;看见没有?师院现在很重视住房建设,因为d市大环境不好,如果师院再不把住房的小环境搞好一点的话,那就没人来了,来了也留不住--&rdo;&ldo;那我们学生宿舍--怎么还是这么个样子?&rdo;&ldo;学生还怕留不住?你录到师院来了,就等于卖给它了,喜欢不喜欢你都得呆在这里,你嫌住得不好,你又能到哪里去?&rdo;快到一栋已经建好而且住了人的楼房跟前时,姚小萍嘱咐说:&ldo;喂,跟你说呀,呆会别对人说我是结了婚的--&rdo;石燕马上有了做贼心虚的感觉,好像自己是主犯,而不是同谋一样,她担心地说:&ldo;你叫我不说,我肯定不会说,但是你也不能永远瞒着他,总有告诉他的那一天。&rdo;&ldo;等他死心塌地爱上我了再告诉他--&rdo;&ldo;那你不怕他到时发现了会--生气,说你不诚实?&rdo;&ldo;现在就告诉他了,不把他吓跑了?&rdo;石燕老气横秋地说:&ldo;那你这--不等于是骗他?&rdo;&ldo;怎么叫骗呢?如果我喜欢他也是真诚的,他喜欢我也是真诚的,就不能算骗,只不过讲究一点艺术,免得把一段可能发生的爱情扼杀在萌芽状态了--。算了,说了你也不懂,你还年轻,要在社会上碰些钉子才会学到一点生活的艺术--&rdo;两人还没把&ldo;生活的艺术&rdo;探讨完,就已经进了楼,两人有点拘谨地往三楼走,一路上吸引了不少单身汉的眼光。石燕虽然没转过头去看那些人,但她有种直觉,那些人的眼光多半是落在姚小萍身上的。她仔细打量了姚小萍一下,发现姚小萍今天是有点不一样,头发梳了个马尾,上面穿了个掐腰的小短袖,下面是一条很短的百折裙,如果不是脚上穿的是一双高跟鞋,那整个就是一网球少女了。有了这双高跟鞋也不错,虽不象网球少女,也显得袅袅婷婷的,象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她突然有点后悔刚才听信了姚小萍的话,没好好打扮一下,虽然她也没想在这些单身汉当中找对象,但还是有点不想在他们心中处于姚小萍之后的位置,不过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自认倒霉吧。她有点自卑地跟着姚小萍来到严谨门口,见房门洞开,里面一群青年男人正在打牌,有的只穿着汗衫短裤,她们两人连忙闪到一边,姚小萍很青春少女地叫了一声:&ldo;严老师,我们来了--&rdo;&ldo;严老师&rdo;连忙迎了出来,吆吆喝喝地叫那几个衣冠不整的家伙回去穿件&ldo;见客的衣服&rdo;,又张罗着端茶倒水招待她们,水倒好了,见她们两个还畏畏缩缩地站在门外,就又跑出来叫她们俩进去,态度非常热情,只差伸出手来拉她们了。姚小萍客套说:&ldo;你们已经有这么多人了,我们--今天就不参加了吧--&rdo;男生们一起反对:&ldo;那怎么行?我们今天就是听说你们要来才跑老严这里来的,你们哪能说走就走?那我们不喧宾夺主了吗?来来来,我们让席,你们上--&rdo;两个女生终于扭扭捏捏地进了屋,在别人让出的两个位置上坐下。石燕刚一落坐,就发现椅子上还热乎乎的,不由得鸡皮疙瘩一冒,差点从上面跳了起来,但出于礼貌,终于忍着没跳。等她坐定了,才发现一群人当中并没有卓越,而且也没有一个让她眼前一亮的,顿时让她失去了打牌的兴趣,只想找个借口告辞。跟她打&ldo;对家&rdo;的是个矮个的黑皮男人,而跟姚小萍打&ldo;对家&rdo;的那个虽然也不咋的,但比她那个&ldo;矮黑&rdo;还是强多了。她心里有点烦,觉得他们这样配对,反映出他们对她们的评价和看法,就像在是配夫妻一样,好看一点的男的,就配给好看一点的女的,丑一点的男的,配给丑一点的女的,那就说明在他们心目中,她不如姚小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