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莉薇娅本来还想多唠叨几句,可被柯莎罕有的主动拥抱给弄到愣在当场。自己真是感情充沛,一把年纪,这会居然有点鼻子发酸。
哭是不可能哭的。
奥莉薇娅故意懊悔哀叹:“哎呦!怎么现在拥抱呢?这是机场送别时的固定姿势。我们拿错剧本了。”
柯莎笑着松开手,一本正经地回答:
“既然提前演了,机场就删掉这一幕。下次的拥抱戏,需要等我来机场接你时,看具体的戏本再议。”
谈笑中,两人愉快地喝起下午茶。
然后按照计划行事。
柯莎被顺路捎到机场,按部就班地安检登机。
一夜平稳飞行,飞机准
地抵达伦敦。她提前预定了接机服务(),遇上早高峰时段?()?[(),有的路段非常常见地堵车缓行。
半个月后就是圣诞节。
透过车窗,望见街头巷尾已经充满节日预热气氛。沿途张灯结彩,人们开始准备圣诞树。
没有欺骗奥莉薇娅,自己的右臂是真好了。
预约了农场砍树活动,下周会去挑选一棵合心意的圣诞树亲手砍下,运回家布置装点。
一切安排得井然有序。
伦敦的住房也雇人提前清扫干净,今天能直接提包入住。
九点,车沿街停靠。
柯莎拉着行李箱,正要像过去几十年那样,熟练地走向家门,却蓦地停下了脚步。
五米外,家门前,站着一个绝不可能出现的背影。
四周的车流人声突然被按下暂停键,似潮水退去。
这一瞬万籁俱寂,却不再是印斯茅斯的诡异夜晚,而是伦敦无比寻常的白日。
很安静。
静到柯莎确定听见自己的怦然心跳。那人似感应到背后的注视,迅速转身。
四目相对,眼神交汇。
当下只相距五米,却似跨过千山万水,才有了这一眼对望。
当两人望入彼此的灰色眼眸,似坠入缭绕迷离的烟雾里,仿佛能嗅到缠绕心底多年的古巴烟丝燃烧后交融气味。
柯莎站在原地,面不改色,没有朝前一步。
她好像波澜不兴的大海,只是握着旅行箱拉杆的手,紧握到骨节泛白,这泄露了平静海面下的暗流汹涌。
S先生,多么陌生的一个人,多么熟悉的一个人,他居然出现在面前。
一晃十五年。
柯莎仍能通过背影一眼认出对方,时光让他变得更有魅力了。但,意料之外的再见,它真实吗?
夏洛克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对面的人。
一别二十年,竟连午夜梦回也是奢望。当记忆与现实再次交错,让他也有一瞬恍惚。他与K女士真的重逢了吗?
时光会在每个正常人类身上留下痕迹。
K女士仍似当年动人心魄,而岁月让她变得更似不见底的大海,静水流深。
夏洛克向前走去,率先打破沉默。“我出现在这里,很荒谬,不是吗?”
柯莎:“确实荒谬至极。”
夏洛克:“就像白日见鬼。”
柯莎:“堪比异想天开。”
夏洛克:“谁听了都觉得是痴人说梦。”
柯莎:“这种事过于诞罔不经。”
夏洛克:“所以,需要我提醒您,立刻给心理医生打个电话,尽快预约一场问诊,确定没有患上突发妄想症?”
柯莎:“是您该庆幸我没有直接联络苏格兰场,报案有人蓄意冒充,心怀鬼胎地接近我。相信我,他们会好好招待您的。”
夏洛克肯定地摇头,“不,您不会的,您清楚不存在「蓄意冒充」。因为没谁可以冒充一
()个从未在世上出现,也从未被您谈及而只藏于秘密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