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什么时候对侦探脑·夏洛克那样重要了?
哈德森太太托着餐盘进门,瞧见憋气到吹胡子瞪眼的华生。
她忍不住笑了起来,一瞬间仿佛回到了14年前。那一年,221B入住了两位二十好几的青年租客,开始变得非常热闹。
这三年,221B的租屋一直空置。
福尔摩斯“死亡”,华生还饱受妻子玛丽病痛之苦。这间贝克街上的屋子再也没有往日的人气,死寂似鬼屋。
终于,那种冷清被打破,现在一切如常了。
瞧华生,他的眼角鬓角都有了岁月的痕迹,神态却又年轻起来。
哈德森太太:真好。
华生:被吊胃口的我很不好。
这顿晚餐吃得,让华生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度秒如年。
眼瞅着天色渐渐暗下去,当月上枝头时,终于结束了用餐。
残羹餐盘被撤下,长桌被收拾干净。
夏洛克请哈德森太太上一杯加冰的龙舌兰。
华生惊讶,以前没在221B见过龙舌兰,哈德森太太储存的餐后酒多是白兰地或朗姆酒。
夏洛克:“是我昨天带来的,或许您也想试试?”
华生点头,“好。”
窗帘半掩,烛火晃动。
沙发上,两人对坐着端起了酒杯。
华生尝了一口,醇厚辛辣的滋味瞬间刺激喉舌。
龙舌兰来自墨西哥,喝下去,仿佛触摸到遥远大西洋彼岸的惊心动魄。
夏洛克轻摇酒杯,冰块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一小口接一小口,一小口再一小口。他没说话,喝得很慢。似乎只要酒未尽,有的故事就不会戛然而止。
这种默默无语的对饮不知过了过久,或许是二十分钟,或许是半小时。
华生对烟丝盒与旧信纸的好奇心快要被酒精带走时,夏洛克却说话了。
夏洛克:“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1874年的春天,一切就绪,我即将提前从剑桥毕业。当时,我想好要成为一名侦探,第一次办案接手了同学的委托。”
华生:“我记得。您从前讲过,是「“苏格兰之星”号三桅帆船」案。”
夏洛克:“事情发生在那起案件后,我决定去美国游历一番。华生,你去过马萨诸塞州,听说过印斯茅斯小镇吗?”
华生仔细想了想,他不是走马观花,而是在马塞诸塞州深度旅,但从没听过这个地名。
“我不知道印斯茅斯。它在哪里?”
“它在哪里?”
夏洛克没有回答,只是重复了这个问题,嘴角微微扬起。
华生看清这个笑容。
不,他不确定夏洛克真的在笑。
此时,月色倾泻入窗。
白月光笼罩着夏洛克,整个人似披上一层朦胧轻烟,似笑非笑间,一段秘密从他的口中透露出来。
夏洛克:“1874年4月1日,愚人节上午,我的意识醒过来时,感觉身处轻微摇晃的空间。
不远处的海浪声表明我在船上,所处空间却又很安静,安静到能听见近在咫尺的另一个人的呼吸。”
华生直起身体,听得认真。
夏洛克语气平淡地继续。
“我睁开了眼睛,身边躺了一位年轻女士。在那间陌生的船舱客房,只有我与素未谋面的女士两个人,我们睡在同一张床上。”
“咳!咳!咳!”
华生万万没想到故事会朝这个方向发展。震惊到被一口酒呛住,痛苦地咳了起来。
他怀疑自己的脑子出现幻觉,否则怎么会听到福尔斯摩先生与陌生女人睡在一起,这桥段离谱到堪比火星撞击地球。
该怎么说呢?
真是刺激!
华生不由追问:“然后呢?她是谁?你们发生了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