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对婆婆的奉承必须要见缝插针哦,友好的关系不就是在你夸我,我夸你中诞生并长远发展下去的么!更何况,王妃婆婆的确对她很好,怀了身子以后更是宠着哄着,连皱个眉都能教王妃婆婆担心半响,这份儿心意她记在心头。
眼见着眉眼甜蜜的小儿媳笑眯眯的说着自己的担惊受怕,王妃倒没觉得什么丢脸,只心疼的不行,这心情,作为过来人的她简直感同身受啊有木有!
“好孩子,那有什么,妇人产子本就是桩苦差事儿,要到鬼门关上走一遭的,谁能不怕呢?”
燕王妃眼中慈爱的望着张烟,忆起经年往事,心中蓦然酸涩,她怀凌渊时候,旁边儿总有一对郎情妾意的小情人儿滚出来碍她的眼,等到生产时候,她心中害怕的不行,本想叫王爷在屋外同她说说话儿,给她壮壮胆。可是,那姓李的贱人比她小三个月的肚子又“恰好”动了胎气,死命儿哭喊着要王爷,结果,哼哼……她的孩子出世第二天,才见着他老子的面儿。
深吸口气,燕王妃快速的收拾好情绪,面色和蔼的望着了然和尚,感激道:
“劳主持受累,全是为了我家烟儿。不敢打扰大师清修,便烦主持转达我府谢意。待烟儿产下孩儿,我便去寺里还愿,谢大师慈悲心肠。”
其实,这份心意和看重哪里是几个谢字可以比拟的?但燕王妃心中着实感激,她是个实在人,嘴巴不怎么灵巧,除了谢谢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然而,心里打定主意,回头定要让凌渊亲自上门,拜谢大师一番心意。
了然和尚仍是一脸笑呵呵的摆了摆衣袖,一副老好人的模样儿,温声笑道:
“只为小施主福泽安康罢了。”说罢,顿了顿,转头对着张烟,伸手指着几个大箱子,勾起唇角,缓声道:
“这几个箱子,我就不一一打开了。其中是师叔送给小施主和小施主腹中孩儿的小玩意儿,只当是提前贺喜小施主,我等方外之人,不好出入世间,索性就趁着这回走动便一齐给补全了,贵府孙儿的洗三满月,贫僧就不凑热闹了。”
张烟瞥了眼几个半人高的大箱子,即便不看,心里头也多少有个谱,面上却是连连点头,笑容暖暖:
“师傅客气了,本该是我到寺里拜访的,如今累的师傅奔波,我已心中难安,哪好因着凡俗杂事烦扰师傅?师傅跟大师说一声,且在寺里等着就好,我自会上门看望师傅和大师的,教大师放心就是。”
“如此,贫僧便等着小施主了。”了然和尚双手合十,展着眉眼笑道。
张烟保证:“一定,一定。”
留着了然和尚吃了顿斋饭,婆媳俩送着主持和尚出了门,回头张烟吩咐着丫鬟把东西给清点造册,这一通折腾后,身上确实没个半分力气,眼皮子累的直打架,好歹撑着同王妃婆婆告退,出门叫了软轿,赶回屋里补觉去了。
☆、生产
双胎总是发动的早些,可能是地盘挤些,孩儿们嫌憋闷的慌,因此总等不到十月,这些张烟零零总总的知道一些,洛凌渊听到了,便揪着安老太医的衣领开始琢磨起预产期的事儿了。
结合着张烟的身子情况,肚子的大小,还有胎儿的脉象,安太医大约估算着可能生产的日期。实际上,实在是安太医不想再睁眼闭眼只能瞅见洛凌渊那张阴沉的黑脸,太闹心了有木有,弄得他吃饭嘴里都没个味道,别提多郁闷了。
临到发动的那几天,洛凌渊索性告假,窝在张烟身边儿,直眼不错的盯着自己媳妇儿,生怕出什么闪失!
不光是世子大人,燕王妃也是一天几趟的派人问候着,更不用说立在一旁的丫鬟们,真有一种全家齐上阵的感觉。
这天中午,张烟循着以往的习惯,让丫鬟们搀扶着遛弯回来后,已经很是吃力的她屁股一沉,坐在软榻上,斜斜的倚靠着歇息一会儿,临到吃饭的点儿了,张烟突然想吃麻辣烫了,处于半魔怔状态的洛凌渊自然要满足媳妇儿的意思,转头吩咐下去。
幸好拜张烟这个吃货所赐,从张家陪嫁来的厨娘简直手艺无敌,所以,对于这个旁人很是疑惑的陌生名词,她还是很熟悉的,因为,呵呵,试吃什么的真的是一件非常悲惨的事情哦!
有个小厨房就是方便的很,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一碗热腾腾的麻辣烫便呈到张烟跟前,张烟凑到大碗跟前,深深的吸了口气,嘴里唾液无限分泌,顿时咽了口口水,接过丫鬟递来的筷子,也不用人服侍,只她自己吃的很是来劲儿。
洛凌渊则默默的坐在一旁,时不时的给张烟擦下嘴角,面色虽然冷淡,然眼中的柔和暖意挥之不散,这几个月最受罪的就是他媳妇儿了,尤其,近来连夜里睡觉烟儿也不能平躺下来,不然便会喘不上气儿,只看着精致小脸儿上的那个颦眉痛苦的模样儿,便让洛凌渊心疼的不行。
很快的,张烟连汤水都没剩下,一口气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放下瓷碗,张烟长长的出了口气,觉得自己从里到外从上到下,连着头发丝儿都舒服极了。放松身子倚在男人怀里,张烟摸着圆鼓鼓的肚子,眯着眼儿,那股子慵懒劲儿,就跟波斯猫似的,衬着面色红润的气质,只叫洛凌渊眼神一沉。
张烟却是毫不知晓,她也不晓得这段日子怎么想起一阵儿是一阵儿,就是有时候甚至半夜醒来,她还得再加顿餐,可把洛凌渊给折腾惨了。
怀孕以后,她跟洛凌渊仍是睡在一张床上,婆婆没提分房睡的事儿,她自是乐得装傻,她习惯身边儿有个暖烘烘的热源体,她们房里没让人值夜的规矩,因此,张烟想要喝个水什么的,通常情况是踹一下身边儿那人,然后没一会儿水杯就会被递到她嘴边儿,别提多方便了。
她脑抽了才会把这么个便利贴心人儿给放出去,更何况,这男人长得一幅招蜂引蝶的模样儿,府里头想往他身上贴的不是没有,不说成不成事儿,光被别的女人碰一下,她都心里头难受的紧。
影响孕妇心情的挫事儿坚决不能干的!
再者,张烟承认她小心眼儿的很,心里头也盘算着叫这男人知道自己为他孕育儿女吃了多少苦,好教他可着劲儿心疼心疼,往后就算碰着个诱惑什么的,也得想想对不对得起她为他的付出,好不好意思对不住她,叫她难过?
不过,呵呵,如今看来,效果很不错嘛!张烟转头就着洛凌渊的手抿了口温水,心里头美滋滋的,只瞧着男人眼中对她的宠溺在意,她便觉得其实为这个男人忍着难受生子也是可以的。
洛凌渊瞧着张烟眯着眼,一幅昏昏欲睡的模样儿,眼神一动,轻轻的拍了拍怀里人儿的脸蛋儿,特意放缓音调,轻声道:
“烟儿,别睡着,咱们起来消消食儿,要不然一会儿该难受了。”
“嗯——”脑袋的确有些发沉的张烟闷闷的应了一声,等洛凌渊把她提溜起来,半扶半抱着在屋里来回走了几步后,才迟钝的反应过来。只是她身子实在负重太多,索性也就窝在洛凌渊怀中,慢慢的在屋里散步开来。